潘晓晨从天明寺回来后,直接去找大胖,她想了解一下,慧明法师又交代了什么新的跟明光会有关的事情。在慧明法师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和田玉手串的来历,他给明光会的情报都有哪些,他所在的公司现在跟明光会还有没有关系?桑梓协会也跟明光会有瓜葛,慧明法师和桑梓协会有没有联络?明光会在国内还安插了哪些间谍?
带着这些问题,潘晓晨来找大胖,从大胖那里得知,可能是在寺院里修行,听经闻法的原因,深藏不露的慧明法师,把自己之前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潘晓晨问:
“慧明法师有一串价值不菲的和田玉手串,这手串的来历,他说了吗?”
大胖皱了皱眉头:“这个情况我们并不知道,目前他交代的都是之前已知线索上相关的事情。关于手串可以下次审讯时再问。”
“帮他联系罗志,制造孙深死亡意外的人是谁?跟明光会有关系吗?”
“这个他交代了,我们已经找到这个人,叫王喜,之前劫银行,有案底,没什么正经职业,你看这就是他的的照片。”
大胖说着拿出一张照片给潘晓晨看,照片上的人,头发是墨绿色的,显然是漂了又染的,他头顶部分留着一条小辫子,其他头发是剃光的,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眼睛里露着凶光。潘晓晨一惊,这人她记得:
“这是当初我亲历那起银行劫案的劫匪之一,他不是应该在服刑吗?”
大胖听了有点诧异:“啊?他是因为劫银行入狱,他劫银行那次就是你跳出来做人质那次啊?这也太巧了吧?你说得对,他应该在服刑,但是他早就出来了,这点我们在查,看看是谁给他运作,提前放出来的。”
“谋杀别人的罗志能从无期减刑,银行劫匪只是去监狱做做样子,刘警官,你们警务系统该自查一下了吧?怎么在这些事上屡屡出现法外之地?”
潘晓晨的话让刘警官也就是大胖感到非常惭愧,他面露尴尬地搓了搓手:“你说得对,我接受批评,可能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这点我们已经开始自查,结果请潘记者监督。”
“好的,出了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推诿,不正面接受、不想办法解决问题。有个女人曾经去天明寺找过慧明法师,被义工贤度看见,引发了天明寺贤度的死亡,这个人是谁,他交代了吗?”
“交代了,他说是明光会和她接头联络的人,这个人现在桑梓协会任职。”
“果然,慧明法师跟桑梓协会有关系。”
“这么低调的桑梓协会,你也知道?”
“我调查功德金消失事件时,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大笔功德金的捐助渠道桑梓协会,我还采访了他们的张会长。这个协会跟明光会有关系。”
“晓晨,你的调查走在了我们前面,你这个信息很有价值,我们继续深挖桑梓协会,看看他们跟明光会的关系深入到什么程度。”
“好的,你们查案专业,相信很快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潘晓晨又和大胖说了几句闲话,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潘晓晨回到家里,先把音乐打开,然后开始烧水泡茶,这段时间忙着调查,很久没有沉浸式跟自己待在一起了。现代人被各种资讯无间断地包围,已经习惯了看似很热闹的生活,一旦停下来,一个人待一会儿,就会感觉无所事事,慢慢抓狂,所以独处是一种奢侈,而潘晓晨多年来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不得不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中,慢慢她反而生出了对独处的热爱,和自己待在一起,没有家庭的烦恼、工作的困境、猪大肠的骚扰,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她给自己泡了一道老白茶,深琥珀色的茶汤在玻璃公杯中像一块流动的美玉,品一口,糯滑绵软,果香四溢,口舌生津,丝滑的茶汤经过唇齿咽喉,直通身心,后背慢慢地生出汗,浑身感觉舒爽通透,潘晓晨把浴缸里放满水,端着茶杯放在浴缸边沿上,脱掉衣服,开始泡澡,脑子里完全放空,听着音乐,喝着茶水,闭着眼睛,慢慢进入了微醺的境界。这时,一阵门铃声惊醒了她的沉醉,她起身穿上浴袍,赶紧去门口,心里想着,谁啊,我没有叫外卖啊?从门镜里没看到人,潘晓晨警觉地没有开门,一个人住,她防人之心一直在线,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