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头道:“你继续说。”
孙老头继续说道:“本来,我都已经动了将来把黄金面具卖出去给后辈留点家底儿的念头。可是,三十年前,我发现病秧子身上带邪之后,就又动了别的心思。”
孙老头指了指火炕上那人道:“他就是病秧子。大号就孙贤文,算是来是还是我侄子辈的人。孙贤文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整天病病歪歪的不是有病就是吃药。村里孩子都不爱跟他玩,动不动还合起伙儿来欺负他。”
“一开始,他爹妈对他还挺上心,时间一长就连病都不愿意给他治了。逢他有病赶上他俩高兴还能给病秧子买点药,不高兴干脆就踹上两脚不管了。我那时候看他可怜,就总把他接到家里住。”
“病秧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比跟他爹妈在一起的时候还得多。后来,他爹妈干脆连家都不让他回,为了这事儿,我还跟他爹妈打了一架,他爹放出话来,以后就不要了他了,要死也让他死在我家里。”
“病秧子那时候从那时候开始恨他爹妈,跟他两个弟弟。总是半夜三更起来,悄悄拿着针扎木头人,扎他爹妈,扎他弟弟。”
“一开始,我还没当一回事儿。就寻思着,孩子还伤了心了,愿意拿个木头人出口气还能咋地?就由着他去了。谁曾想,他爹,真死了。死的时候七窍流血,眼睛都没合上。”
“没两天之后,他妈也没了。也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然后就是他大弟他一家子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个绝户,就连被他姥姥接走的二弟也没跑了。”
孙老头说到这时眼睛里不由得露出了恐惧:“当时,我就想,他家人是不是让他给咒死的?”
刀疤见孙老头停了下来,赶紧追问道:“到底是不是他咒死的?”
“是!”孙老头点头道:“我那时候,为了验证病秧子是不是有把人咒死的本事,就故意去挑拨他,说他姥娘家对他怎么怎么不好,只接他弟弟走,连问都不问他一句。”
“当时病秧子就说了一句,我咒死他们。病秧子还是天天晚上扎木头人,可是这回,他的招儿不灵了。他姥娘家的人活的好好地,一点事儿都没有。他自己倒是大病了一样,我给他找的大夫说他伤了元气。”
“我估摸着应该是他姥娘家离的太远,他咒人才没用。我等他病好了,就悄悄拿出黄金面具给他带上,让他再试试。病秧子以为是我对他好,就真下了手。这回是真行了。”
“先是被他姥姥带走的二弟死了,然后就是他姥娘,他舅舅,凡是他认识的人,一个都没剩下。那边村里传什么的都有,有叫警察的,还有请大仙儿的,可是不管谁来,都没有用,人该死还是一样的死,送到医院里养着都跑不了。”
孙老头说到这里点起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我那时候,也是鬼迷心窍了。问病秧子想不想成大仙?让谁都害怕他?”
“病秧子从来没上过学,也没见过世面。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干脆把家里传下来的金面具和金袍子全都给了他。”
“我让他扮成金大仙,躲在山里咒那些上山的人,只要有人被咒倒了。我就出面去求仙,把人拽回来,这里面自然能赚到不少钱。”
我听到这里脸色开始渐渐阴沉了下来,孙老头也只能当做没有看见:“我们两个得手几次之后尝到了甜头儿,我干脆对外人说病秧子病死了,给他发了丧,消了户口。那年头儿,咱们这边对火化的事儿管得不严,我轻易就把病秧子弄成了死人。”
“那之后,也就没人知道病秧子还活着。就算让他们看着病秧子,他们也会觉得遇上了鬼,我更容易拿金大仙骗钱。”
“我为了能控制住病秧子,让他每次用完金面具就赶紧还我。病秧子那时候还挺听话,可是后来他就越来越不听话,干脆扣着我的黄金面具不给我了。”
孙老头咬牙切齿的道:“我上山找他要了几回,他说什么也不肯还我,逼急了还差点动手。那次我俩也彻底撕了脸皮。”
“病秧子说,他让我三回。三次之内,他不找我家麻烦,要是我三次杀不了他,再敢琢磨他,他就让我全家死绝。”
“我先后动了两次手,全都让病秧子给躲过去了,还差点把自己的给搭里。第三次,我一直没敢下手。后来,我就跟他来了软的,我特意找他唠扯了一天,最后跟他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沉声问道:“什么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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