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井里了?”余娜皱眉之间,豆驴子忽然问道:“刚才那声是谁发出来的?”
刚刚那声惨叫听上去不像是人声,也分不出来究竟出自谁的嘴里。
那人回头看向豆驴:“你什么意思?刚才那声是王铨喊的。”
豆驴子步步紧逼道:“王铨是自己掉进井里,还是你给推下去的?”
“放屁!”那人暴怒道,“我怎么会推王铨?他是自己掉进去的!”
豆驴子冷声道:“你手上的灰从哪儿蹭的?是不是王铨身上”
那人连看都没看自己手心就吓得跪了下来:“随统领,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就是拍了王铨一下,我真的没推他”
随心没去理会跪在地上的手下,而是看向了豆驴子:“你怎知道他手上蹭过灰?”
豆驴子伸手在旁边的人身上摸了一把,等他再扬起手时,手心上已经多了一片暗绿的颜色:“我在每个人身上都下了这种可以染色的药粉,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随心微微皱眉之间,余娜先一步开口道:“是我让的。我不放心某些人,才让豆驴下了药粉,免得我们兄弟在背地里着了别人的道儿。”
随心看了余娜一眼,才转向地上那人:“老实说,上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带着哭腔道:“我真没杀王铨啊!我就是拍了他一下,他就掉井里了。统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在撒谎!”随心厉声道,“你们在上面究竟做了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都是实话”那人苦苦辩解道,“上面真的只有一口井。”
随心还要再说什么,豆驴子却再次开口道:“那边还有一口井,你走过去看看。”
我顺着豆驴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果然看见土丘中间的岔道上立着一口青石八角井,正对我们的井壁上赫然雕刻着一只狰狞兽首。
没有豆驴子的提醒,我们这十多号人竟然都没发觉那口古井。
余娜厉声道:“谁看见过那口井?”
“不不知道”有人回答道,“我刚才就从那条路上转回来的,我没看见有井啊!”
那人话一说完,不少人都打起了寒颤。众目睽睽之下多出来的一口井,远远看去寒意森森,漆黑的井口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在引着你过去一看究竟。
随心沉声道:“绕开它。”
打头的探神手调转了方向,绕开了那条岔路。没过多久,走在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前面还有井!”
十多只手电一齐往他手指的方向照过去时,青石井口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一次,露出地面的井口好像高出了几分,雕在井口上的兽首扬起头来,口中獠牙毕露,眼角上渗出的血珠一颗颗地滚落在井口边缘。
“退!”随心当机立断想要带人退走时,后方有人喊道:“后面也有井!”
我转头看向岔道背后,那里果然多出了一座井口。我马上打起手电往另外的一条岔路上照了过去,那里也一样被井口封死了去路。
我们现在刚好是站在一条三岔路口的中间,三面道路已经全被井口封死,想要过去只能翻越山丘。等我们几个抬起头时,三座山丘上却各自多出了一座红砖青瓦的小庙。
只有那么一间屋子大小的庙宇,好似想要捕食猎物的猛兽,居高临下地趴在山丘一侧斜对着人群。黑漆漆的庙门就像是巨兽的血口往我们头顶罩落下来,像是随时可以凌空扑落,吞没下方的人群。
“戒备!”随心呼喝之间,所有人都背靠背地站在了一起,将手中兵器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十多双眼睛紧紧盯着庙宇、古井一眨不眨,那些凭空出现的古井、庙宇却也像是死物一般一动不动。
高手对决,最可怕的就是这种僵持,谁先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压力,谁就会失去先机。
如果僵持在一处的真是两方高手,我们或许还能找出对方的破绽,可现在我们却连古井、庙宇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还怎么跟它僵持?这样,首先承受不住压力的人反倒成了我们。
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统领,我们要不是派个人过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