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区的弄火堂,忽然就如同发疯了那般,咱们今天被盘查,便差点露馅。”
神色沉稳的青年蹙眉道:
“骆姐,我们要不要转移,暂且离开北区,到其余地方潜伏?”
“不可。”
骆霜雨摇头:
“话虽如此,事不尽然,我们需要尽快联络上其他成员,北区下个月初有一场大宴,凡俊杰者皆可参宴,那应当是契机。”
“我不这么认为。”
长发披肩的青年道:
“北区其余潜伏的成员,应当也会离开,前往其余三区才对。”
骆霜雨继续摇头:
“我接到了上面的任务,和那宴会有关,具体我暂不能言说与你们,不过其余小队应该也都收到了这个任务。”
几人神色微动,长发青年好奇道:
“骆姐,莫非要开始行动了?”
“我亦不知。”
骆霜雨万年不变的脸庞上罕见的浮现出一丝悸色:
“但我得到消息,上面还会有巡察使亲临。”
其余人面面相觑,都错愕,
长发青年也惊疑不定,问道:
“铁铜银金四铃之上,方为巡察使......骆姐,城下之妖,能惊动巡察使??”
“我怀疑到时候来的可能不止巡察使。”
骆霜雨揉了揉眉头,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我父亲传讯于我,有一则远古之秘闻,城下镇压的妖极其不同寻常!”
“骆姐,怎么个说法?”
“说是太古岁月的某位无上者,曾亲自言说,城下的这尊妖有诸世第一勇,或可在某段妖主大地的岁月,改换新天!”
众人抽了口凉气,瞪大眼睛,尽都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在太古年,主宰大地的是人族,而妖主大地的岁月或许仅有现下。
骆霜雨轻声道:
“我父亲说,那则秘闻暂时不好辨别,因为涉及到的那位【无上者】太过恐怖,太过不可思议,但这秘闻已被多方证实,是真实存在的一段历史,当时很多仙神不以为意,可现在来看......”
顿了顿,她继续道:
“所以,诸位都做好准备吧,我们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座城。”
他们都陷入沉默。
长发青年犹豫片刻,道:
“为何?”
“因为妖族多半也知道了这一则秘闻。”
骆霜雨如是说道。
她走到窗边,凝望没什么人的空旷黑巷:
“如今,各方云动了,不知多少双眼睛,正凝望着此城。”
………………
内城。
“我要回外城了。”李太白凝声道:“如果你所说为真,事情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了。”
“多半为真。”
甲虎苦笑:
“我几乎快忘却当初的这件事、这个传闻,因为彼时的哮天小圣虽是我攀不上的大人物,但却远不至于传闻中那般,那时都当作一个笑话看,无人信以为真。”
顿了顿,他轻声叹道:
“而你方才言说起这一则旧闻,使我也想起此事来,心头有个猜测,那位【无上者】所说的很可能是一种【预言】,那等存在窥尽未来也并非不可能的,而他的预言的,便是当下了。”
闻言,李太白有些失神:
“也就是说,城下那位,将于这一时代拥诸世第一之勇,有改换新天之可能......”
“对。”
甲虎低沉道:
“旧闻被重提,很多古妖回想起这当初的笑话,恐怕也能想到、猜到这一点,犬绝城即将被推向真正的风口浪尖。”
顿了顿,他凝视着老人:
“你让我送你的徒弟们出城,这自无不可,只是......到时候,你要不要一起走?这摊浑水,连你我都未必可以掺和了。”
“我?”
李太白饮了口酒,笑了笑。
“我已历三灾之苦,近五衰之相,寿数将终矣。”
“而唯有寿数终时,我或可回光返照,说不得,能斩出了不得的一剑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