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季鸢儿在哪儿?”
宋时悦心头有不好的预感,上次他们剿匪,捣毁了匪窝,救出了真兰枝,那季鸢儿呢?
苏牧青面色一沉,遗憾地告诉她:“根据原舍的交代,真正的季鸢儿在他们第一次实施易容术的时候,就死了。”
一想起那羊皮卷上恐怖的配图,宋时悦忍不住后背一凉,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你是说,他们真的丧心病狂到要取季鸢儿的......人皮......做易容?”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像是被人死死捏住,胃里一阵泛呕,突如其来的恐惧,差点让她站不住。
苏牧青连忙关切地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搀到桌边坐下来。
“假冒季鸢儿的,是景离王的细作,叫做黑鹞。
他们早已打探到赵行修对季鸢儿有意,所以扮做山匪劫走了真正的季鸢儿,伪装之后,让黑鹞以季鸢儿的身份接近赵行修,伺机窥探府衙机密。
剿匪时发现的那批火药,就是黑鹞与赵行修合谋运过去的。
还有我们之前追查的女子失踪案,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目的是为了让假鸢儿和假兰枝混进来。”
事情到这里终于真相大白。
眼下只剩假兰枝了。
宋时悦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本以为淮城远离战乱,比应城安稳许多。
却不知道,许多的谋划和险恶,都在暗地里进行。
她似乎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苏牧青总是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私自外出。
或许是出于防备,又或许是出于她的安全,至于最终怎么理解,全在她一念之间。
苏牧青最近忙着整顿兵马,宋时悦又被安排着照顾兰馨,所以他们两个几乎都不在府里居住。
这一天,柳嬷嬷急匆匆从外面来到苏夫人的明舒院,神秘兮兮地屏退了左右,捂着嘴巴凑到苏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苏夫人听完,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她:“你可看仔细了?”
柳嬷嬷暗自跺脚,咬牙切齿地保证:“千真万确,那小厮亲眼看见文初带着穿的用的和一个小丫鬟进了院子,还是拾一那丫头亲自开的门,绝对错不了。
夫人您那般对她,她却勾搭得大少爷在府外单独给她置办了院子,真是心机叵测啊。”
苏夫人听完,抬手制止了她:“此事牵扯到牧青和拾一的清白,一切还没弄清楚之前,不可妄加揣测。”
柳嬷嬷连忙低头噤声。
苏夫人快速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地思忖。
良久,她突然顿住脚步,后知后觉地对着柳嬷嬷说道:“都是我老糊涂了。”
竟然没有看出儿子的心事。
“怪不得起初我要认拾一为义女,他急忙出来阻拦,还说什么会妨碍我亲生的子女。
哈哈哈,可不是嘛,我若真认了拾一作干女儿,他们岂不成了兄妹?”
苏夫人一拍手,她终于回过味儿来了,脸上喜气洋洋,难掩兴奋。
她的好大儿可真会隐藏啊,连她这个做娘的都被蒙骗了。
别看他表面上对拾一苛责嫌弃,却是为了不让她强出头,惹人关注。
真不敢想象,她那一向严肃板正的儿子,私底下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会是什么样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