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历史上的包拯,真正破获过的案子,有史可查的仅有一件,还是一桩很小的割牛舌案。可就因明断了这么一桩案子,为一个含冤受屈的百姓讨回了公道,便被世人铭记了一千多年。
胡老汉的家,门口对着巷道,夯土垒成的墙壁,在风吹雨打之下,变得十分颓败,露出大大小小的孔洞和茅草。
虽是大白天,却是房门紧闭,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咚咚咚——”
“胡老爹,开门啊,萧捕头来了!”
“什么萧捕头?”
门内传来一道开锁声,紧接着打开一条缝,主人家警惕地向外瞅。
结果外面的乡亲没等他,直接把门撞开,推着萧麦就走了进去。
“萧捕头,你看,这是胡老爹,这是胡大娘,锁在屋子里的,是胡材媳妇儿,自从胡材失踪就疯了。那屋子以前是胡料的——就是胡老爹的二儿子——大哥一失踪,他也跑了。”
“为什么跑?”
“怕报复呗,他哥都失踪了,还不跑啊!过年的时候,才敢偷偷回来两天。”
“怕什么人报复?”
“那还用说,肯定是市正司的人。胡材以前做草料生意,市正司抽水抽得太狠,卖草料还倒赔钱。胡材为了多挣点钱,就偷偷卖,天杀的哪个王八蛋,举报到市正司,然后人就没了。”
向导滔滔不绝,胡老爹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地抹眼泪。
其他百姓,听见向导的话,也纷纷点头称是:“对对对,说得对!”
萧麦问道:“这只是猜测,有证据吗?”
“还需要啥证据,牛三儿以前天天吹牛,就是他打晕胡材,装麻袋丢海里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
“牛三儿又是哪位?”
“一个在市正司当劲卒的泼皮无赖,听说前些天让人给打死了。”
“谁打的?”
“……”热热闹闹的人群,顿时沉默下来。
萧麦疑惑:“怎么都不说话了?”
路人怯生生地说道:“听说,是被一个蒙眼捕快给打死的。”
萧麦:“……”
以那日打死的人数推论,市正司的劲卒,死在萧麦手里,不算小概率事件。
“那牛二可曾说过,尸体究竟在哪儿?”
“这个不知道。”
萧麦又问了很多人,但大家都说不知道。
“我只是随便一问,就问出这么多东西,衙门没人来问过吗?”
胡老爹终于哽咽着说上了话:“衙门的人,啥也不问,啥也不听,就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没法儿查。”
“市正司有钱,有很多钱,衙门收了好处,不会给咱们做主的。”
“是啊!这些年,失踪的又何止胡材一个,凡是跟市正司做对的,哪个不是莫名其妙人就没了?”有人议论道。
萧麦闻听此言,立即追问:“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