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的铁命令下,颖川府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选择开仓放粮,严令豪绅归还土地。
政令颁布不出十日,落草为寇的那帮良民纷纷下山回家,匪患势力大大削弱。
当地府兵趁机强攻,活捉匪患头子五十三人。
困扰颖川府衙数年的匪患问题迎刃而解。
若不是有二表兄强攻失败的案例在先,颖川府衙也不会采纳宋辞开仓放粮的建议。
“妧姎,你说得这些是你从哪听来的?”
沈度眉心折成川字,姜妧姎的这番说辞若为真,那先前想好的剿匪的策略将被全盘推翻。
可妧姎妹妹所说,他们在朝中尚且闻所未闻,妧姎久居深闺,又是如何得知的?
姜妧姎抿唇,“我乃堂堂长公主,自然有我获取消息的渠道。二表兄不必多问,即便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姜妧姎只能选择闭口不谈。
“若是二表兄不信,待你到了颖川,可不用急着剿匪,先去颖川当地寻一名名叫宋辞的落榜举子来问。”
属于宋辞的功劳,她不会冒认。
她只提前将宋辞变成二表哥的人,这不过分吧?
——
姜妧姎也不知二表兄会不会按她说得做,只是二表兄为人向来谨慎,哪怕有一丝可能性,他也一定会去验证。
但愿宋辞能说服二表兄。
从沈度那边出来,姜妧姎又去看了沈家大舅母和外祖母。
沈府虽然被重兵包围,但父皇也只是限制了他们外出的自由,不许他们向外传递消息,府中还是一切如常。
外祖母和大舅母提起被幽禁于椒兰殿的沈后,免不了为她哭一场。
她们哭,姜妧姎若是不哭,倒显得她过于冷血。
于是她也陪着外祖母和大舅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说完沈后的事,少不得又要提到她有着身孕被夫婿提和离一事,外祖母和大舅母抱着她又哭了一场。
从沈老夫人的寿安堂出来,姜妧姎眼皮都肿了。
她扯了扯嘴角,这做戏也是件极累人的事。
事情已办完,她原打算今夜就不回宫了,去公主府住上一晚。
迎面来了个眼生的丫鬟,她恭敬道,“公主,二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二表兄?
姜妧姎挑挑眉,该说的不是已经说了?
二表兄可是有其它想问的?
姜妧姎带着楹风和青离跟在那个丫鬟的沈后往沈度的院中走去。
寿安堂在沈府东边,到沈度的院子走大路需要走一柱香的功夫。
那个丫鬟为了节省时间带她们抄了近路。
一路上,姜妧姎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带路的婢女聊着天,“你是哪房的?先前来沈府不曾见过你。”
那名婢女从容接道,“奴婢先前在庄子上,也是才调来府中没多久,现在在二少爷院中伺候。”
婢女话音刚落,青离突然捂着肚子喊道,“哎呀,公主,我肚子疼,我想去趟茅房。”
姜妧姎嗔了她一眼,“行事还是如此急躁,去吧,待会直接去车上等本宫就是!”
青离跑走后,姜妧姎继续问道,“你走的这条路得经过三舅母的院落吧?”
说起来,沈知鸢入狱后,她还未见过三舅父和三舅母。
带路的婢女脸色明显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是,前面不远便是三爷和三夫人的院落。这条路距离二少爷那最近。”
“近吗?”姜妧姎唇角勾起,“若是本宫没记错,这条路和去二表兄那里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吧?”
圆谎都不会圆,当她没来过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