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后退,他一边从后腰的小腰包里摸出一支抑制剂,远远抛向沈清辞。
Alpha闪着红光的眼眸盯猎物一样注视着莫离,目不转睛,只抬手接住抛来的物件,通过光滑的玻璃触感猜到这是抑制剂。
犹豫挣扎了半晌,他低头扒开软木塞,扬起脖颈一口饮下。
莫离冷着一张脸瞪他,卷翘的睫毛下压,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身体微微颤抖,隐含着恼怒和屈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沈清辞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表情随之变得难看起来。
……他怎么会对Alpha产生欲望?
还是个缠着他未婚夫不放的浪荡男人,他疯了吗?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不想死的话,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沈清辞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嗓音,深蓝的眼眸像狼一样睨过来,充斥着阴狠。
……什么?
事实证明人在极端无语的情况下是会笑出来的。
“我做了什么?”莫离呛了一口,差点笑出声来,“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有脸怪我?”
“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这种不男不女的Alpha感兴趣?”沈清辞一字一顿地说,“我嫌恶心。”
“真巧,我也一样。”
莫离从他身旁走过时,压低嗓音冷冷地回应道。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面无表情地拐进无人的角落中,微微颤抖肩膀开始剧烈起伏。
无法压抑的粗重喘息从嘴角泄出,莫离靠着粗糙的墙面缓缓蹲下,耳朵的红一点点地蔓延到脸颊,然后往下爬满纤细的脖颈,他侧着脑袋,额头浮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绯红,桃花眼含雾。
表面平静的面具裂开一条缝隙,早被顶尖Alpha的信息素搅得一团糟糕的状态再也无法遮掩,莫离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哪怕只是和柔软的布料接触,大脑都一阵阵地过电。
浑身难受。
——他易感期提前了。
莫离喘着粗气,耳畔全是自己的呼吸声,眼睛发红,指尖发烫,恨不得立刻抓一个香香软软的Omega过来,跟他狠狠地聊风花雪月琴棋书画。
可人都在宴会厅,他找不到Omega,唯一携带的抑制剂还给了沈清辞。
没办法,莫离只能原路返回,脚步虚浮地走到花房外的喷泉附近,顾不上形象一头扎了进去。
冰凉的水流从头顶浇下,他双手撑在大理石的喷泉底部,热气一点点消散,颤栗的皮肤渐渐平复下来。
喷泉里的水没过半截腰身,他下半身泡在冰水里,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恰好,刚刚从发情期恢复平静的沈清辞走出花房,一眼望见喷泉里正在淋水的Alpha。
湿哒哒的黑发铺在脑后,西装外套从肩膀滑落,挂在温泉边。莫离晃了晃脑袋,头发上水珠四溅,浅色的马甲被水浸成深色,变得沉重。Alpha细白的手指解开马甲的扣子,上半身只剩下一件湿透的白衬衫。
水流顺着衬衫的褶皱,蜿蜒地从肩胛骨滚落。
莫离低头,胳膊肘撑着支起的膝盖,扶住额头,任由冰水不断地浇在身上。
清冷的月光洒落,勾勒出Alpha恰到好处的身材轮廓。
沈清辞本能地眯起凤眼,想嘲讽他一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幕太过旖旎,旖旎到他刚熄灭没多久的情欲再次升起一点苗头。
欲望的苗头。
沈清辞清晰地意识到,他在对一个Alpha产生欲望。
这样丑陋的、不容于世的欲望。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