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骄傲地轻点头。

"……招摇。"她毫不客气回怼。

两人来到二楼，场地比下面要宽敞许多，中间就摆一张四方桌，每面都围站满了人。

走近些便瞧见桌面摆放的金币，左右两边坐着下赌注的人，摇骰赌大小。

楚嫆低声问，"昨日你玩了多久？"

周围略嘈杂，他也一时没注意听，等她说完有一会才反应过来，倾头靠近些，"半个时辰，都摸清楚了。"

楚嫆抬眼看向他。

尉迟晏轻笑，"待会先玩，开始都比较简单。"

说话间正好这一轮的两人分出了胜负，他拉着她挤进来。

楚嫆取下腰间的钱袋子，豪气地扬手一丢，瓷实的纯金相碰落在桌面上，声响还不小。

众人纷纷看过去，当见是个女子时，又起哄着想将她赶下去。

楚嫆不慌不忙地坐下，尉迟晏把自己的那份也丢出来。

两份一起，逐渐没了争论。

一男子自信地坐在她对面，楚嫆上下打量一番，觉着此人有点眼熟。

尉迟晏看她眼神直勾勾盯着，不由得轻咳两声提醒。

她没理会，反倒霎时回想起，面前这人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李互，算有过一面之缘，以及听过些许风流放荡的传闻。

李互被她审视的目光盯得发毛，莫名有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双方皆入座，骰子手开始摇动，铜盒里的声响较为闷，且摇得很快，楚嫆聚精会神地仔细听。

啪的一下子，按桌定住。

李互抢占先机地开口，"大。"

她默认为小。

骰子手缓缓开盒，结果她不出所料，输了。

李互轻笑着，一脸得意。

果真是哪家不知名小商户的千金，没见过世面，估计连规矩都不懂。

尉迟晏看出对方眼里的不屑，语气稍冷地问："开场局罢了，我们有的是钱。"

李互扫视一眼两人，轻蔑一挑眉，笑而不语。

三摇三棋牌，次次皆输，毫无疑问。

李互冷笑着将那两袋里的金币，全收到自己面前，"你们的金币都输完了。"

她笑眼一弯，"这才哪到哪。"

"咱们押宝，押点别的东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楚嫆取出一块完整的黄金，"赌注有了。"

"反正都是黄金，大差不差。"

李互满脸诧然，不耐烦地问："谁定的规矩？你到底会不会玩？"

楚嫆又加了一块黄金，微扬浅笑，"金制钱币都可以，我这纯金块怎就不行？"

"还是说……你怕了？"

李互被这话挑起胜负欲，笑容逐渐透着一股阴狠，"单这样赌多没意思。"

"既然上一局我赢了，那么这盘的规矩和玩法我来定。"

楚嫆稍迟疑一瞬，瞧向旁边的尉迟晏。

他轻颔首，旋即看向李互，"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