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他定定地望着,好一会后才扯出一抹笑意,"等解决完我便会回草原,届时你可否能来送别?"不等她出声,又连忙补充,"就提前问一声,你来的话我就摆个酒宴,不来……"
楚嫆没给他说完,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好。"
尉迟晏听她肯定的回答,不免心里酸涩,脸上维持着强颜欢笑。
两人又一同出了茶楼,他去租了辆马车送她回府。
马车渐行渐远,尉迟晏走在街道,穿梭于人群,各自分道扬镳。
春日暖阳,吹着和煦的风,阵阵迎面,充满烟火气的京城,哪怕暗藏汹涌、背负杀恨,可眼前的繁华依旧能让他心情舒缓些。
回府的楚嫆梳整一番,来到偏院看青黛的伤势。
皇宫的太医亲自诊治,加上开的上好药材,只静躺了三天就能下床了。
次日。
楚嫆陪她在庭院里晒太阳,聊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青黛听完难得静默不语,没有立刻搭话。
她依旧自顾自地说:"目前本宫也无需再操劳,等你伤势好些,我们再继续去各地走走。"
"宫权官斗早已厌倦,摆脱一切,我就能过那无拘无束的日子了。"
"殿下,我下不来床的前两天,尉迟晏是不是来过?"青黛沉默良久才开口。
楚嫆闻言笑容收敛些。
"呼尔穆未死,他待在京城,只要一日不走事情就不会停止。"青黛微侧过脸看她,"并非是我扫兴,而是……"
"青黛。"楚嫆微笑打断,注视着前方的花圃,竞相绽放的花儿,引来蜂蝶围绕,空气中都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她没有不悦恼怒,反而莫名轻松:
"得失成败,皆有定数。不汲汲于得,不戚戚于失,尘缘如梦,匆匆几十载,随之即来挥之即去。"
"本宫并非绝情神人,也做不到事事尽善尽美,只能顺天地自然,应心中之所念。"
"该是怎样的结果,都得接受。"
青黛一时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看她不再愁容,默默地将疑惑的话都放在肚中。
清闲一整日,夜色很快降临。
沐浴完往寝屋走,岂料诧然间耳边传来"咻"的一声。
楚嫆立刻止步,一道残影从眼前掠过,飞速地钉在面前的柱子上。
身后的婢女们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急忙护着她,正欲大叫呼喊时,她抬手示意噤声。
楚嫆取下箭羽处绑着的纸条,借助廊道的灯光看清了信纸中的几个字——
"戌时,郊外清泉酒楼。"
她一眼察觉到这字迹并非是他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蒙克等人匆匆赶回落脚的楼阁。
"那混蛋压根就没想过出城。"蒙克大步走进他的房间,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京城戒备,估计是狗急跳墙耐不住了。"
尉迟晏拆开上下阅览,眉头愈加紧蹙。
"信上写了什么?"蒙克好奇地凑过来。
"约战。"他神情淡漠,视线停留在信中的人名上,话音稍变沉:"拿她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