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脖子上的青筋暴跳,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极力驱散这份无端的猜疑。
“我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邻里乡亲都知根知底,你们这么搞,往后让我怎么在村里抬头做人?
小梅娘家那边又该如何看我,以为是我亏待了小梅、害了她吗?”
蒋宝斌的眼眶愈发泛红,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哽咽,说到激动处,身形都微微颤抖起来。
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后,蒋宝斌深吸一口气,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急切又笃定地强调:“警察同志,我跟小梅结婚这么多年,一路相互扶持,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我们还有四个孩子啊!”
提及孩子,他的眼神下意识望向屋内玩耍的小家伙们,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满是慈爱与不舍。
“为了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为了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我就是再糊涂、再混账,也绝不可能做出伤害小梅的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那诚恳又悲切的模样,一时间竟让办案人员心底泛起一丝犹疑,可多年刑侦练就的冷静与理性告诫他们:
表象之下,或许藏着截然不同的隐情,唯有抽丝剥茧、穷追不舍,方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蒋宝斌坐在审讯室里,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颤抖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起案发当天的活动轨迹时,话语倒是连贯流畅,讲述得相当详细。
只见他微微仰头,眼神飘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当日的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眼瞅着再过几天就是热热闹闹的农历新春佳节了,家里年货还没备齐。
孩子们眼巴巴盼着新衣服穿,大儿子的手机坏了好些天,吵着要换新的,我这当爹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案发当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我就叫醒了母亲和孩子,想着赶早去县城,把这些事儿一次性办妥咯。”
说到这儿,他咽了咽唾沫,神情间透着几分疲惫与哀伤:“当时小梅下了夜班刚到家,一脸的倦容,我让她安心睡会儿,家里就留她一个人补补觉。
随后,我开车载着母亲和孩子就往县城去了。
到了县城,第一站便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超市,里面张灯结彩的,到处摆满了年货,红红火火的,看着就喜庆。
孩子们一进超市,眼睛都直了,挑挑选选,叽叽喳喳的,我们买了好些糖果、坚果,还有对联、福字这些过节必备的东西,也没忘了给几个孩子各挑了身崭新的衣裳。”
他顿了顿,像是努力平复情绪,接着说道:“从超市出来后,大儿子一直嘟囔着手机没法用,学习、联系同学都不方便,我便带着他们去了县城里一家口碑不错的手机店。
店员热心介绍了几款,孩子试了又试,最后敲定了一款,看着他拿到新手机那股兴奋劲儿,我心里也踏实了些。
之后,想着要查查这一年到头攒下了多少钱,规划规划过年的花销、开春后的用度,我又领着家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银行,在自助柜员机那儿,仔仔细细查询了存款余额。”
“办完这些事儿,时间还早,孩子们也闹腾着想去公园逛逛,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