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听了心中气恼,手中马鞭一指城楼上的不一道长,怒喝道:“住口,本王不是逆贼,哼!本王之所以举兵至此,都是让你们这帮混账东西逼的,皇上年幼无知,听信你们这帮奸佞谗臣之言,不顾太祖洪武皇帝的遗志,非要撤藩削王,本王是怕皇上被你们这帮奸佞迷惑而误了大明江山社稷,故此才兴兵,不是尔等所说的什么谋朝篡位,而是要清君侧,靖国难!”话音刚落,身边将士早已随着高声喊起:“诛齐黄、清君侧、靖国难……”
不一道长眉头皱起,拂尘一抖,厉声喝道:“呸!住口,燕贼猖狂悖逆,说什么清君侧、靖国难!哼!你这话骗不了三岁顽童,哼!你谋逆之心,天之昭然,还想花言巧语掩饰,哼!燕贼,你作乱犯上,谋朝篡位,日后定会写入史书,遗臭万年!”
燕王听了气恨的牙齿咬的嘣嘣直响,刚要开口反击,这时大和尚姚广孝催马过来,对的燕王道:“王爷何必与他争口舌之利,待会儿破了宫门,将士们打进宫去,活捉了他,看他还嘴不嘴硬!”
朱棣听了点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本王何必与他口舌之争!”说完马鞭一抖,大声命令道:“将士们,奸佞就在这道宫门之内,速速撞开宫门,捉拿奸佞,为国除贼!”
将士们听了,更加起劲,纷纷冒着城楼上射下来的箭雨,架着大圆木,猛烈的撞击城门,死一个马上就会有人顶上,一下、两下、三下……砰砰撞门之声不绝于耳,城门发出沉重的声音。
皇宫里面大火熊熊,皇宫外面燕京正在猛烈的攻城,不一道长等人与皇宫将士苦苦守卫,而皇宫地下暗道里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正护卫着建文帝沿着地道逃命,地道阴湿黑暗,虽有火把照亮,但毕竟只能照亮脚下,地道是当年朱元璋为防不测而挖筑的,自建成后这许多年来并未用过,也没有人下去过,里面充满了一股异样的味道,道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三人走来很是辛苦。
建文帝哪里受过这苦,走了不远,便抱怨连连,冲虚听了好言劝慰,林绿衣心中有些不悦,暗自思量道:“哎!这皇上可真是的,眼下是在逃命,还这般娇气,哎!”
冲虚一手举着火把,和林绿衣一起搀扶着建文帝,看清脚下道路,一直沿地道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数着地道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口,心中暗自记着,依照不一道长的交代,数到第九个洞口时方才进洞。
建文帝走走停停,一个劲儿的叫嚷自己的脚疼,一开始林绿衣还能奈住性子,待建文帝叫嚷的次数多了,她就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皱,道:“皇上,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在逃命吗?现在不是在皇宫金銮殿上,你别叫苦叫疼了!”
冲虚听了生怕林绿衣的话会刺激到建文帝,连忙阻拦道:“绿衣,不可如此说话!”
建文帝听了一愣,但他的双脚是在疼的厉害,迈不开腿,索性停下脚步,一屁股坐下,气呼呼的瞪了林绿衣一眼,扭过头去赌气道:“朕……朕的脚疼,走不动了!”
冲虚见了蹲下来,举着火把劝慰道:“皇上,你别生气,刚才绿衣也是一时着急……”
建文帝说道:“你别说了,谁让朕这个皇上成了逃亡之君了!哼!世人不是常说吗虎落平川被犬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吗,哎!朕如今……”说着想到自己这个大明天子竟然被逼到这个地步,不禁心中一酸,眼圈一红,落下泪来,难过的呜呜哭泣起来。
冲虚见了一惊,连忙道:“皇上莫哭,虽然皇上眼下被燕王欺辱,但皇上可是真龙天子,大明真正的主人,只要皇上保重龙体,何愁他日东山再起……”
建文帝心中难受,哪里还听的进冲虚的话,想想以前自己在皇宫里被人前呼后拥的场景,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哭声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