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丝自然垂落，和煦的阳光下整个人萦绕着美好的范围，画室画板和作品四处摆着，虽然乱，但画面与她却刚好和谐。

队长被这女人无故泼到衣服上，一向有洁癖对人第一印象是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居然突然对宋如烟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

方子启原来还想不通，现在看到女人拿着画笔认真涂抹画板的神情，他躁动的心都有点安静下来了。

“……”

作画是件磨性子耗精力的事，加上画室氛围格外静谧，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她才终于停了笔，低声说：“画的差不多了。”

“正好天色也不早了，我带方子启回基地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音色略带疲惫，一掌拍在了方子启的背后。

方子启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缓缓从桌上起来，“啊？队长，好……好了吗？不好意思啊队长，我都睡着了。”

这句话刚说完，方子启就看见递到手旁的湿巾，他摆手连忙拒绝：“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的手没有沾到颜料，你这画室还是挺干净的。”

宋如烟：“我是想让你，你……擦擦眼屎，还有口水，流了一桌子。”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崩溃，当看到桌上线条流畅、辽阔豪迈、风景俊秀的国风画被一团晶莹液体糟蹋的时候，宋如烟想把他拖出去阉了的心思都有了。

那可是曾经学校里风云第一人物画的，就连老师都不舍得用这张桌子放沉的东西，只敢将画纸放上去，颜料什么的也都放在地上。

“哎哟！咋办？这画不会毁了吧，没事儿吧？”方子启这才顺着视线看到了自己的口水，尴尬的挠头，急忙抽出桌上的纸扔上去。

“……”

相较于方子启的慌乱，身旁抄着兜的男人则格外淡定，他扫了一眼桌子，语气平淡：

“桌子不用，就算再美丽的东西在上面只会是虚有其表，浪费了它本身的价值。”

方子启：“万一是什么大师送的礼物呢，你看这山水画多完美，要是放我们家我也不舍得用，你可别瞎说了队长。”

请别人进入画室，没安置好客人也有宋如烟的一部分责任，他们知道这个礼物的意义，她也不应该怪不懂这行的人。

“这不怪你，明天我去找老师道个歉，想想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

昨夜吃过饭已经过了十一点，程老师注重养生，基本过了九点就睡了。

于是隔天一早，宋如烟就给老师发了短信说明了这件事。

本以为程老师会惊讶而且会觉得可惜，没想到程老师像是早早知晓一样，不光没觉得可惜，反而还跟她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乔芝申最近请了留校，且每天都有午休的习惯，回到宿舍看到宋如烟疑惑了下，“你今天怎么没去画画啊？怎么在宿舍呆着？”

“身体不舒服。”宋如烟软软的回了一句。

看着她捂着肚子咬着手，盯着电脑的微博界面，查看99+的私信，乔芝皱眉：

“来大姨妈就休息会儿呗，这都还要做包拯断案呢？有地铁判官、高铁判官，咱这也是当上恋爱判官了啊，别到时候身体受不住，让医生给你判上了。”

宋如烟扯了扯嘴角，抓住乔芝的胳膊，“快，感觉走不了路了，你去接杯水给我。”

喝到温暖的热水，她这才活了过来，放下手中的杯子回复起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