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姑娘来了呀,”裴沅眼波流转,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不能来吗,这可是我家的园子。”薛玉梅挺起胸脯,眼眸有一丝傲慢,“那几株兰花,是祖母过寿时,爹爹花了大力气寻过来的,你这样作践它们,小心我告诉爹爹。”
“哟,”裴沅故意瞪大眼睛,夸张的叫了起来。
薛玉梅以为她害怕了,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嘲讽。
谁料裴沅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拿扇子指着地上那几株奄奄一息的兰花,道,“梅姑娘,不是我说你,就这几株不值钱的玩意儿,也就你拿它们当个宝似的。”
“我上次跟老夫人出门的时候,那些姑娘个个落落大方,梅姑娘,几株花而已,侯爷是做大事的人,你也是在盛京城里长大的,怎么眼皮子这样浅。”
这几句话说的不疾不徐,薛玉桃跟薛玉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裴沅,她们过来讨好新夫人,不过是听说了裴沅现在管事了,为了以后能在后宅活的舒服一点,所以才来对裴沅献殷勤。
现在见她连大姐也敢呛,都有些吃惊。
薛玉梅羞愤又生气,她不能忍受裴沅一个商家女拿着长辈的架子教训她,更受不了裴沅说她眼皮浅。
她气的涨红了脸,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冷笑道,“你懂什么,这可是爹爹的一片孝心,像你这样把祖母气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薛玉梅不愧是薛田氏养大的,很快就知道如何拿捏裴沅。
裴沅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眸中锋芒隐现,“老夫人年纪大,身体受凉,是底下的丫头婆子没伺候好,跟我有何干系,自老夫人病后,我不仅要担忧老夫人的身体,还要操持着这一大家子,桩桩件件都要我经手,反倒是梅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事也不懂。”
薛玉梅听到裴沅倒打一耙,气的身子有些发抖,今儿打一见面她就落下阵来。
从那日在老夫人那里,她就再也没有在裴沅身上讨到好。
薛玉梅越想越气,从第一次见到裴沅,她就看不顺眼,现在愈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