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说了,自幼认识您。”林辞垂着眼,一副恭顺的姿态。
师殷殷微微眯眼,不再继续纠结此事,而是又切到另一个话题。
“今日为何找我?由宁王出面,不更衬你主子的意吗?”
师殷殷知道柳青禾让林辞入府的目的不仅是监视王府,而是要搅得云如璟不得安宁。
“因为......”林辞双手揪着裙摆,“今日确实是妾自作主张,想要送您牡丹......”
言下之意,今日一事,不在柳青禾吩咐的范围内。
“以后少做这些节外生枝的事,”师殷殷并不认下这个示好,“她的目的是搅乱宁王府,你听她的便是。”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不能让柳青禾起疑。
林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声答道:“是......”
师殷殷又问:“她近来有什么指示?”
“让妾随行南巡......”林辞抬眼看她。
师殷殷记得南巡路上确实有她,于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听她的吧。”
林辞双眼泛光,“您同意让妾随行?”
师殷殷低头看她,有些困惑,“自然不能由我发话,你劝不了宁王开口,就不能去关雎殿求恩准吗?”
林辞眼里又瞬间黯淡下去,回了声“是”。
师殷殷回到苕华院,云如璟正在院里等她。
他伸着手迎她,“听说刚刚,两个偏院吵起来了?”
师殷殷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徐亦薇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小打小闹罢了。”
“小打小闹吗?”云如璟拉着她往屋里走,“我可听说林辞寻来十数盆牡丹,要送与你,被织萝扣下,这才叫你过去做主。”
“确实,不过我并不喜欢,让她自己处理掉了。”师殷殷提起裙摆,跨进屋门。
“那林辞何故以为你喜欢牡丹呢?”云如璟将她按在软榻上,舀水煮茶。
“许是道听途说吧,以前也确实喜欢过。”师殷殷并不隐瞒,“可人哪有一成不变的呢?更何况喜好这种东西。”
云如璟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但并不打算深究。
她开心就好。
师殷殷思考了片刻,反正瞒不住,不若早些坦白。
“我长兄从黔州带回来的人,有三个入了翰林院,我决定抽空去见见。”她担心云如璟对自己有猜忌,便伸手去拉他。
“毕竟我长兄也该培养些左右手。”
云如璟握着茶壶的手一顿,垂眼闪躲不敢看她。
他不是不肯让她培养自己的人,只是她这样频繁过问政事,早晚要与闻人容时碰上。
可师殷殷并不知道他的顾虑,以为他还是防着自己,于是有些不悦地抽回手。
云如璟慌忙扣住她的手,抬眼正对上她困惑的眼神,他皱着眉说道:“你要用归尘居或是长明楼,只管跟傅见山说就是。”
说罢,他垂下眼,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闻人从之自荐大理寺,最终去了刑部。”
师殷殷有些意外,他便再是状元,也不能如此胆大自荐吧?
随后又听到云如璟低沉的声音。
“他应该是冲着你......”
他明显感到师殷殷的手指抽动,遂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长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