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摇了摇头,“太刻意了,而且还得尽快。泗州可有人?”
师应齐思索片刻,“泗州没有,不过似有到徐州监察的。”
“若此人信得过,长兄让他想办法下个月到泗州去。”师殷殷坐起身来,“我也给他写封信,让他认下我的字迹,听从我的安排。”
师殷殷与师应齐商议完,便回王府去。
她一下马车,便见汀药在门口等候,“王妃,珠崖郡王在柳州遇难,殿下入宫去了。”
师殷殷心中大惊,怎么会?
前世里,云如珏是在海里遇难而死的,这次怎么会在岭南?是什么变数导致了他的提前死亡?
琼琚殿。
德妃手持一串佛珠静心祈福。
云如琢从紫宸殿赶来,轻声唤她,“母妃。”
德妃并没有抬眼,直至诵完这段经,才漫不经心问道:“一切都处理好了吧,不会叫人起疑吧?”
云如琢脸色复杂,“母妃,不是孩儿……”
德妃手一顿,佛珠掉落在地,她抬眼看他,“我不是叫你……”
云如琢蹲下捡起佛珠递给她,“孩儿是打算让他在海里......”
德妃将佛珠握紧在手心,似笑非笑看着他,“既然不是你,那又是谁呢?”
从紫宸殿出来,云如玧便随云如璟回了宁王府,见师殷殷早已在书房等候。
云如玧见自己来了,她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嫂嫂不会专门等我来的吧?”
师殷殷看了一眼云如璟,又看向云如玧,“有话我不方便听是吗?那我回避就是。”
然而刚走两步,就被云如璟拽了回来,“没有不能听的,阿玧倒茶。”
云如玧嘴角一抽,嘀咕着:“不走就不走,我是你们家下人吗?”
师殷殷听到了,但仍探出头去瞧他,“六弟在说什么呢?”
“没有没有,”云如玧讪讪一笑,给她倒了杯茶,“嫂嫂用茶。”
师殷殷坐下,还没等他们说话,便道:“我知他殁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云如璟在她身旁坐下,“嗯,方才在紫宸殿,父皇悲痛万分,且极其震怒。”
云如玧又倒了两杯茶,递给云如璟,“父皇话中有话。”
云如璟面色凝重接过茶,“他是疑心我们动了手脚。”
云如玧眯眼看他,浅褐色的双瞳深邃不可测,“那四哥怎么想的?”
云如璟没有说话,而是漫不经心喝完这杯茶,然后看向师殷殷。
师殷殷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抬头迎上云如璟的目光,“你怀疑我?我还疑心你们呢!”
云如玧生怕他们吵起来,连忙说道:“许当真是意外呢!又或者是……”
他话说一半,没有指明琼琚殿,但身旁的二人会意他的推测。
云如玧没留多久便走了,师殷殷仍留在书房。
“我今日见到闻人从之了。”
云如璟心中一紧,想去拉她又犹豫,手就进退维谷地悬空在二人之间。
师殷殷瞥了一眼他的手,抬手握住,与之掌心相抵,“我没能劝住他,他要投靠荣王,你且当心。”
云如璟只觉如鲠在喉,艰难地扯出一句话:“那你没问他,为何投诚荣王吗?”
师殷殷愣住,抬眼看他,“你已经与他交谈过了,是吗?”
云如璟无声与她对视。
没有回答,却也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