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华心中猛地一惊,旋即领会了朱由崧之意。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玉韘高高举起展示众人。
“此乃我近日偶得之稀世玉韘,雕工精湛绝伦,一看就知道是天家宝物。”钱华朗声道。
朱由崧觉得他还是低估此物价值,遂低声道:“此乃世宗皇帝之物。”
钱华闻言,惊喜回首望向朱由崧,激动道:“此乃天池钓叟万寿帝君,我大明世宗皇帝御用之用。
此等神器现世,谁敢争锋?”
在场都是人精,玉器作为最普遍的藏品,价值多少,在座商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众人听闻此言,皆激动不已,纷纷大呼小叫着想要凑近一观。
一时间竟将身边美姬都抛诸脑后,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吴万年见状,脸色瞬间铁青,他知道此番已然彻底输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吴万年满心不忿地说道。
“你吴万年不厚道,这宴春楼中谁人不知素娘乃是我姘头,趁我不在唤她出去把酒也罢,你竟然买回家。
今日我便要她过来陪酒,伺候我这兄弟。”钱华指着身旁的朱由崧说道。
朱由崧难以置信,钱华竟让对方小妾前来招呼其他男人!
虽说他内心也好奇这素娘究竟是何等人物,但料想吴万年定然不会应允。
吴万年果然不满道:“比富是你赢了,让素娘陪你也还行,只是这位公子不知是何方神圣,凭什么要素娘伺候?”
朱由崧心道:‘对啊,凭什么。不是,吴万年居然说还行?’
钱华道:“此乃沈将军家人,你这次准备不拿盐了?”
吴万年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连忙答应,吩咐下人尽快把素娘带来。
没过多久,素娘便已来到。
钱华迎了上去,“素娘,数日不见你为何就嫁作人妇。”
素娘也是欢场老手,神色自若轻声道:“身是薄命之人,或许这便是素娘的命数。”
朱由崧仿佛走进珂学,对于素娘的得话他是半个字都不敢信。
素娘来之前已经知晓老爷吴万年要她来伺候客人,她本以为是钱华。
故作娇嗔地说许久未曾看过钱华的诗作,只觉人生乏然无味。
钱华本就自命不凡,此刻更是摇头晃脑,挥笔写下大作:“淡罗衫子淡罗裙,淡扫蛾眉淡点唇,可惜一身都是淡,如何嫁了卖盐人。”
素娘自然看懂诗中之意,佯装伤心,泫然欲泣。
朱由崧本以为原主吴万年会恼怒,岂料他并无半分不快,反倒面色自豪
吴万年爽朗道:“伺候好这位沈公子便是,不必理会这酸醋坛子。”
朱由崧也拒接不得,素娘已经坐在他身边,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但是朱由崧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涉足这种风月无边之地,也不知何为尽兴而归。
“鹤滩先生,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