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听说你在找我?”阮大铖阔步踏入,脸上一抹笑意。
史可法怒道:“终于肯现身,本来议立新君一事,马上就要有结果。
要不是你从中搅和,弄出个赵怜儿事件来,怎会横生这般诸多枝节。”
阮大铖笑道:“换不能乱说,我分明就是做善事,你们自己冷眼旁观。
所以我这个远在福王身边的闲人,只好略尽绵力。”
史可法指住阮大铖道:“诱骗一个孤女跪行葬父,我就不相信你能安什么好心。”
“我阮大铖问心无愧,反倒是你,史兵部。
你身为朝廷重臣,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尔等心中有民,又怎会用到我?”阮大铖眼神狡黠,故意提高声浪。
史可法不禁皱眉,语气低沉:“此事我自会有安排,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阮大铖冷笑一声:“安排?史大人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你没发现吗?区区十两二十两就能解决的问题,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各地学府学生,就没人愿意掏这笔钱出来?”
史可法本想解释但是被阮大铖抢先一步:“让我猜猜你怎么处理?安排锦衣卫查封我家店铺?
还是安排那些书院学生去参加去诗会安抚?”
徐文爵则好像如梦初醒一般:‘对啊,为什么没人拿钱出来解决?’
起初都在抱怨尸体很臭,到后来又假惺惺可怜孤女上当受骗。
阮大铖步步紧逼道:“看来是装傻充愣。你心中清楚,无论是官员还是士子们,都不过是在利用这件事,达成自己目的。
你想着成人之美,你在等众人赚足名声,此事自然就会告一段落,所以你不在乎。
但现在你远道而来,是因为你遇到麻烦,你不能继续冷眼旁观。
但你还是瞧不起赵怜儿,你觉得主角是我阮大铖,因为你们都眼巴巴等着看我怎么死。”
要不是现在整个南京都在议论纷纷,甚至为了能打击阮大铖这个东林眼中钉,不惜亲自下场,史可法都不会有今天一行。
他心中一凛,他今天是来解决问题,并非呈口舌之快。
恼怒道:“既然你问心无愧,可敢去面对天下人悠悠众口?”
阮大铖见终于得逞,逼得史可法开口让他去南京解决此事:“去便去,我阮大铖还惧你不成?”
史可法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想要离开。
却被朱由崧留下:“本王这数万大军你就如此不放在眼内?”
“福王是何意思?”史可法问道。
朱由崧轻蔑地笑道:“本王无意继续与尔等浪费时间,将我的要求告诉张凤翔等人,若然不答应,三日后开始攻城。”
史可法无可奈何,朱由崧从来不可以讲条件。
而且他也想起吕大器与张凤翔私下已经有交易,他或许不能像以往一样一言堂,只能把福王的要求带回去讨论。
刚好修徐弘基带着少量亲兵骑兵来接人,和朱由崧深深对视一眼。
目送三人离去后,只留下朱由崧在中军大营,思考着整个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