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老子的!”
起手便是一句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
此话一出,饶是始皇陛下此刻亦是大皱其眉,但仍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赵高倒是心绪愈发霍然,他此刻巴不得那传说中的柳白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乡野村夫,若真是如此,扶苏势必是完了。
更何况……
这句干你老子在不知不觉间已是犯了死罪。
扶苏的老子……可就坐在牢外听着呢。
事实上,这也怪不得柳白。
换谁到来,此刻怕也得是相同的反应。
也不知扶苏是何想法,在柳白酣睡之际,扶苏竟又将他那俊秀白净的脸悄然贴近,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柳白,吓得霍然睁眼的柳白翻身打了个滚,粗鄙之言自然脱口而出。
若不是这几日扶苏尚无实质的行动,柳白几乎要笃定这位有龙阳断袖之癖。
这事倘若真有些苗头,柳白也只能用他那打磨许久的骨刀乱扎一通,末了再来句“吾好梦中杀人”。
这下扶苏略有些尴尬神色。
“你干脆变个蜘蛛算了,天天挂在房梁上看着我岂不更好。”
柳白没好气地道。
“抱歉柳兄,是我唐突了。”
扶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本不想打扰柳兄,只是我始终辗转难眠,本想寻求大秦内忧外患的破解之法,但苦思冥想一夜...终究无果”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喜的是始皇面色依旧平静,只是心下略有安定。
扶苏虽不知为何转变巨大,但如此看来,仍是心怀大秦,只是路走得偏了些。
无论如何,日后还有转圜余地。
忧的是赵高本就敷满脂粉的脸更见煞白,心中连连咒骂扶苏“假道学”。
“陛下……”
赵高眼珠一转,立刻寻求“补救”之法,只是话刚刚出口,便对上始皇冷厉目光,当下连忙住口。
“就为了这点事?”
柳白依旧没好气,心下则是颇为不屑,心想着这“秦苏”也不打听打听,他柳白的起床气是远近闻名的。
“还望柳兄不吝赐教,嘿嘿。”
也不知是不是跟柳白待久了,扶苏竟也变得油滑了些,一副渴求的神色,让柳白完全不忍拒绝。
只是柳白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位几日几夜辗转不眠,等候许久,也算是有诚意了。
于是乎,小柳课堂重新开课。
“你所说的内忧外患,你且说说究竟是为何有这些个忧患?”
柳白先卖了个关子。
或者说,先考较扶苏一番。
毕竟是课堂,总得有个“阶段性测试”。
“柳兄前番提点,我亦有所感……”扶苏挠挠头,“内忧嘛,父……我是说,陛下毕竟后继无人,至于外患嘛,正如柳兄所言,军功制并非长久之计。”
“你可是说到点上了,算我没白给你讲解。”
柳白颇为欣慰地拍了拍扶苏的肩膀:“不过这牢里就你我两人,也不必如此拘谨,什么后继无人,说到底,还不就是咱大秦的扶苏公子不成器。”
“我……”
扶苏差点急了眼。
所幸,关键时刻他终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