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赵爷所说。
混社会的也并非全都是坏人。
有些人是因为幼年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长大后没办法找到正常的工作,所以不得不跟随一帮街痞混日子,但他们讲义气,守底线,未来有可能取得不菲的成就。
比如赵爷这种。
而有些人则纯粹是骨子里透着暴力倾向的人渣败类,他们当街头混混,完全是因为觉得烧杀抢砸欺负人的感觉比较好玩过瘾。
这种街痞恶棍,被抓进去蹲局子,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叶建军不是圣母,他对那个被法院以故意损害他人财务、数额较大而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的陈山,没有半点同情的心理。
甚至考虑到上一世这个混账所犯下的罪恶,他还觉得法院判的有点轻了。
至于陈山的母亲为了他这个陈家的唯一男丁犯事被抓差点儿没哭瞎了双眼,叶建军对此不做任何评价。
倒不是因为他心底冷漠,而是因为在他看来,陈山之所以后来养成了这种暴虐残忍的恶棍脾性,其父母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
如今陈山被抓,他的母亲悲伤万分,整日以泪洗面,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惩戒了。
叶建军离开新城酒吧时,已经差不多八点多钟了。
这个年代,街边的太阳能路灯还不像十几年后安装的那么密集,所以夜色之下,街道上昏昏暗暗的,除了能够看清街心的路面之外,两边的人行道还是有点朦胧模糊。
因为喝了点酒,叶建军打算穿过人行道,来到街边打一辆的士回去。
朦朦胧胧间,他发现不远处的两栋楼房隔断之间,似乎有个人影杵在那里,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
叶建军也没有多想,径直迈步走向距离酒吧大门约莫五六米的马路牙子。
但他的人才刚走出三四步,那边的人影冷不丁地蹿了出来,然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叶先生,我弟弟那件事,真的没办法再商量了吗?”
叶建军眉头顿时深深皱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时候在金玉堂包厢里明明已经跟陈虹都说清楚了自己的决定,对方居然还在酒吧的门口守着自己。
没错。
这个冲出来拽住他手臂的人影,正是原本应该已经离开新城酒吧的陈虹。
叶建军面色微沉道:“陈小姐,那会儿在包厢内,话我都给你说清楚了,我原本以为你真的听进去了我的建议,回去劝说你的母亲了,没想到你却还守在这里对我纠缠着不放。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不会有任何的让步!”
“好,姓叶的,这是你逼我的!”
蓦地,陈虹脸色一发狠,随后便见她一手紧紧攥住叶建军的手臂,另手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扯乱,接着,冲对面的街道放声尖叫道:“大家都来看啊,有人喝了酒当街耍流氓啦!”
还别说。
这个时间点虽然已经过了下班和晚餐高峰,但街上陆陆续续还是有不少行人的,再加上这里又是新城酒吧门口,所以被陈虹这么扯着嗓子一喊,还真就被她喊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有些人见到眼前这个状况,顿时开始对叶建军指指点点了起来。
没办法。
同情弱者是人类的天性。
而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弱势,所以一旦出现这种耍流氓的桥段,人们本能觉得过错方就是男方。
在如今这个时代,流氓罪虽然已经被废除了,但若是真的坐实了叶建军当街对陈耍流氓,不说对他的名誉会造成眼中的影响,治安部门也必然会狠狠惩治他一番。
叶建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做的如此绝,使出了此等阴招来陷害自己。
他的双眼不禁微微眯了起来。
不动声色地将那只被陈虹抓紧的手臂给抬了起来,道:“如果这样也算是我对你进行骚扰,那么我无话可说。”
也是这时。
众人才发现,原来一直是陈虹紧攥着叶建军的右臂不放,而叶建军的左手则始终插在裤兜里,表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一幕,不由得让一些人开始怀疑起陈虹的话了。
陈虹也算聪明,见状连忙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对我耍完流氓了,听到我的叫声害怕了打算逃走,所以我才及时抓住了你。”
叶建军神情木然地看向了她,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报警吧,新城酒吧门口设的有一个监控,只需让警方调取监控视频,他们便轻易就能判定出究竟谁才是滋事的一方。”
听叶建军这么一说,陈虹终于有些慌神了。
她拉住叶建军故意说他对自己耍流氓,不过是想借助周围的围观者来给叶建军施压,让叶建军心虚之下答应她的要求罢了。
若真的如同叶建军所说,他们直接报警,让警察过来调取新城酒吧门口的监控,那么铁定就会发现其实是她故意陷害叶建军。
这样一来,恐怕被判定滋事的反而是她陈虹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家见陈虹支支吾吾地不肯点头同意叶建军的提议,于是纷纷忍不住开始怀疑起她来了。
“不是,这位小姐,既然是你喊的抓流氓,那咱们就报警啊,只有报警才能解决问题。”
“是啊,该不会真的如同这位先生说的,你是故意滋事的吧?”
……
陈虹眼见舆论渐渐有倒向叶建军那边的倾向,顿时脸色一变,而后装作眼眶通红,用力挤出了几滴眼泪,趴在马路边的栏杆上,呜呜哭了起来。
很显然。
她是看到陷害叶建军不成,打算使出自己的绝招——用女人委屈哭泣示弱,来赢得众人的同情心了。
不过多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