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军意外地看向宁明歌,她这话一开口,便知道是懂行的。
一般主人家只会关心水车用的木材在多少,成本在多少钱。
签了死契的工匠耗费多少时间、用工成本是多少,他们根本不在乎。
王大军:“参与设计水车的工匠一共五名,若加上学徒二十名,每三日可造一台水车。
待这些学徒出师了,速度提上来,可以提升到每两日一台水车。”
宁明歌点点头,吩咐道:“那就安排工匠,全力制作水车。”
这东西挣不到多少钱,但是占一个巧字!
宁明歌习惯走在众人前面。
待臻园拍卖会结束,顺天权贵人家瓜分完码头的土地,他们会需要这些马车的。
到时候宁明歌用作人情也好,待价而沽也好,选择权在她。
晨曦的阳光不算刺眼,宁明歌索性站在水车边上,一点点看着工人们将泥塘中的水一点点掏干。
池塘底部露出一些鱼虾,立马有工人带着筐子入内,将这些鱼获收拢起来。
宁明歌安排的驴车就在边上,这些鱼获会在第一时间送到顺天。
顺天周边的河流并不丰富,鲜活的鱼虾能卖上一个好价格。回程的时候,采买会用这些收益,购置猪肉、时蔬,用作工人的伙食。
这些天操作下来,宁明歌除了一人一天二十文的用工成本外,并没有再往里面搭什么钱。
待鱼虾捉干净,边上十几个工人同时跳下池子,用准备好的簸箕将河塘里肥沃的黑色淤泥铲出,等下这些会运往顺天周边联系好的农庄。
这些淤泥都是上好的肥料,宁明歌以二十车淤泥的价格换一车秋收的粮食。
她猜测待顺天运河开凿,城里的粮价会至少上涨两成,现在签订的契约以物换物,好过到时候高价买粮食。
肥沃的淤泥被清理干净,露出下面略显贫瘠的泥土。
这些宁明歌也不准备放过。
宁明歌向王大军道:“带我去窑厂看看。”
是的,宁明歌在周边建了一座窑厂。
水云轩源源不断被挖出的泥土,被全部送往这个窑厂。
王大军颇为自豪道:“这应该是除了官窑之外,顺天最大的窑厂。烧一窑砖需要三天,每一窑可产二十万块砖!”
宁明歌准备以一文钱两块砖的低价卖出,二十万砖可卖一百两。
三天一窑,一个月就是一千两。
宁明歌可以肯定,若是朝廷不插手,这砖窑的生意她是独一档,因为宁明歌手里有着最低的柴火价格。
无他,周边出入水云轩的陆运权在淮阳王手中,不管是她卖出的砖还是运进来的柴火,价格都是最低的。
别的人家若是想要效仿,反正宁明歌在陆运权上还有干股,她不介意再挣一笔!
宁明歌这边的动静,包括王大军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淮阳王的庄园里。
淮阳王身后跟着几个管事加六个账房先生,手里的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响。
淮阳王嘴巴里嘀嘀咕咕道:“鱼虾挣一笔,淤泥挣一笔,还有砖头。”
他根本不用算,就知道宁明歌不会少挣,他对着梁靖感慨道:“你媳妇厉害呀!这是要一鱼三吃!”
梁靖:“哪止?她那么大个砖窑立在那里,哪个不眼红。若是有人想要效仿,光是运材料的成本,就能先扒人一层皮!”
淮阳王指着身后的掌柜、账房道:“你们给我好好学着点!”
他决定了!
今后就跟在梁靖媳妇后面,光是喝汤就够饱了!
财神今日到我家,他要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