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声,车轮吱嘎作响。
车队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石破天坐在车厢里,看着撅着嘴赌气的周芷若和憋着笑的殷梨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
“芷若妹妹,你撅嘴做什么?”他学着周芷若撅嘴的样子,可是做完之后,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好傻。
“哼。”周芷若将双臂抱在胸前,皱起眉头,更生气了。
刚才无忌哥哥嘴上训那个什么郡主,其实她心里还蛮开心的,可是后来,他,他,他竟然打她的屁股,虽然知道无忌哥哥是在教训她,可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无忌哥哥的手,打在那个郡主的,的,的……那个上面。
石破天此时正在想别的事情。刚刚他们要出发时,福伯伯主动提出,他们三人要留下来,守着那个郡主和那些蒙古人,等过了两个时辰再放他们走。这样,就算他们回到王府,再派兵来追,也追不上了。
这趟出行,他长了很多见识,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殷无福这么做的目的,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果然四伯教的没错,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考虑得就是周全。
他心思单纯,刚才收拾过赵敏,也有一种“替爹行道”的心情,压根没往男女有别方面去想,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不当回事。
大车的前方,张松溪骑着马,正和俞莲舟说着这件事。
“四弟,我觉得此时还是要和无忌说一说,他虽然不谙世事,可有些道理还是要慢慢讲给他听,不能一味任由他的性子来,刚才的举动,确实有点胡来。”
“咦,二哥,你说的是他揍郡主还是他揍屁股?”
“嗯?这,这不是一件事吗?”
“明明是两件……”张松溪笑道,“好啦二哥,放宽心些,无忌本性纯良,随了五弟的性子,这也是件好事。我只担心他过于善良,遇到心地不纯的人,会吃大亏。那个绍敏郡主,嘿,嚣张跋扈,也该有人教训教训她,要我说,无忌这么处理,比咱们大人出手要好多了。”
“话虽如此,可男女授受不亲……”
“他自小在孤岛长大,这两年又一直在疗伤治病,男女之事,不懂也是正常,你我对他秉性熟悉的很,他绝不是在故意轻薄,我会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讲讲。”
“那汝阳王可不是良善之辈。”俞莲舟说道,“若没有无忌,咱们兄弟便是闯了那王府,杀进杀出又如何?可如今有了这孩子,怎么反倒觉得有些畏首畏尾了呢……”
“或许这便是为人父母的滋味了吧?”张松溪摇摇头,也不太理解这种感觉如何而来,笑道,“不用担心汝阳王,有殷家三兄弟,那些蒙古人,只会往天鹰教那边去想。”
“四弟,你怎如此确定那殷家兄弟的为人?”
“二哥,我不确定殷家兄弟的为人,但我确定无忌他外公的眼光。”
“白眉鹰王?师父对他评价甚高,那三兄弟是他的家奴,嗯……希望如你所言……”
太阳挂在西边天空,摇摇欲坠。
“阿嚏!”殷无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睁开眼睛看看天空,又闭上眼睛,将后背靠在树上使劲蹭了蹭,有点痒痒。
殷无福坐在枝头上,远远望去,像是在树上长了头狗熊。殷无禄半躺在粗大的枝桠上,一脸羡慕地看着他,啧啧说道:“大哥,你这轻身功夫,我怎么就是学不好呢?”
殷无福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都不是童子了,怎么能学好童子功?”
殷无寿躺在地上,仰起头来,嘿嘿乐道:“大哥,你说为了这身轻功,连个娘们都不能尝,你不觉得亏的慌吗?别的轻功也不用童子功啊,是不是你那本秘籍骗人的?不用童子功也能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