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棠合上妆镜,站起身来。
“你没有正式学习过昆曲,没问题的吧?”
傩的手在脸上一抹,眉长吊眼的清秀小生妆造无可挑剔地跃现。
“略通一点。”,他伸手摸了摸眉心的一点红,“郑老板,听说过没?”
“当然,我们昆曲的代表性大师,怎会不知。”
傩穿上一身白底云绸戏袍,甩了甩水袖,扬长而去。
“我教的。”
夏语棠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你学的不是傩戏吗?”
“天下戏道万从一,得其一则变而尽通。”
夏语棠一脸“静静地听你吹牛”的神情,“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待会别被我抢了风头。”,傩脚下生风,朝着万众瞩目的台上走去。
“我是主角,还能被你抢了风头?”
走上戏台之前,傩最后丢下一句话。
“小姑娘家家,和我斗心眼子,待会别哭鼻子。”
留下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傩昂首走上了戏台,夏语棠独自立于原地,沉思着他这句话的用意。
不一会,如云遮月的戏腔便从台前悠悠飘来。
傩的唱腔与夏语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初听干涩,再听则圆润含蓄,高低哑亮都在其中。
却也不尽然,轻重缓急之中却失了几分昆曲的柔美,多了些时代的沧桑。
像是来自百年前的呼唤,刹那间,捕捉不到,便又清亮透彻了起来,层次混杂的对比让人精神放空的同时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