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豪是行动派,当即就准备去幽州城找关系打听北路驿站的事儿去了,秦叔望着说走就走,跨上马一溜烟就跑没影儿的年轻人,笑着摇头。
“臭小子,老夫话还没说完呢,这就跑了。
得嘞,那帮臭小子在寨子里再呆一阵儿吧,也不知道还呆得住几天,这一个个的嗷嗷着要出去耍耍,没一个省心的。”
秦叔背起手,摇头晃脑哼着小曲朝着寨子后头宽敞的演武场走去,隔着老远就听见“嘿哈嘿哈”的呼和声。
老头子嘀咕着:“哟,还在练着呢,一个个的,咋都这么大精力呢,这什么军体拳,天天打来打去的,也没个够。”
卢豪一路快马至幽州城,先去了经常去的酒楼,找相熟的掌柜找小厮拿帖子去请人,他自己就得得瑟瑟的上了三楼雅间,躺在雕花软榻上翘着脚等人上门。
不多久,有个男声就在三楼楼梯口嚷嚷起来:“哎呀,什么风把卢大公子吹到这里啦,我还道你一辈子都不会请我一回。”
一个穿的光彩照人的花孔雀一般的男人就漂了进来,来人身穿幽州锦绣阁最新款浮光锻,如果问为什么卢豪会知道这个,还是因为这批天价锦缎还是从他手里头去的锦绣阁。
卢豪斜睨一眼来人,随手斟上一杯茶,往男子方向推了推,男子挑眉,端起茶杯冲着卢豪一乐:“豪哥这是怎的啦?有求于我?单就这一杯茶可不行。”
卢豪冲他晃晃茶盏:“确实有个买卖,我瞧着,拉你来参与比较合适。”
来人正是府尹家的嫡幼子和珺,他今年刚十六岁,幽州城里有名的衙内。此前机缘巧合,卢豪救过这小家伙性命,从此就黏上了他。
不管心里多想找豪哥玩,话说出来也变得夹枪带棒的,卢豪也没理会小朋友的纠结,开始详细的跟他讲幽州北一百多里外那处荒废的驿站。
和珺听的一脸懵,豪哥说的生意竟然是北方鸟不拉屎的地界上一座荒芜的驿站,他当什么大买卖呢,需得拉上他这名声在外的衙内,顿时小脸就垮下来。
“豪哥,不是我说你,都找我合作了,咱们还不投资俩位置好的驿站,用得着要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吗,还靠着卫所那么近,咱们州府和卫所可是···
或者是,最近咱们马帮生意不好了?缺钱花了?”
少年望着他的豪哥满脸忧愁,琢磨着实在不行动用一下他的小金库接济一下救命恩人。
卢豪摆摆手,不是那回事,想了想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反正这买卖现在也不会有人来抢,以后这驿站炙手可热了,也没人敢跟他抢,这位可是张家大小姐唯一的子嗣。
他嫡幼子的身份虽说这会在府尹家没什么实权,可几年以后就不一样啦。
和珺的外族家是山西的,他的嫡亲舅舅张守珪,虽说现在是瓜州刺史,天高皇帝远的够不着,可是要不了几年,这幽州节度使可就得姓张啦。
这位可是个狠人,战功赫赫,有勇有谋,简在帝心,以后整个河北道绝对是他的一言堂,传承数百年的范阳卢氏也得避其锋芒。
当初在幽州北荒原救下这落魄贵族少年那会,卢豪可没有想到他能有这么强悍的背景,如果找人跟卫所军士们打交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他最好的选择。
卢豪明白少年的意思,不外乎就是他爹主政,卫所那边军事归节度使管,两家多有龌龊,特别是和珺之前还在幽州北部荒原出过事,他对那边没有一丝好感,可是如今境况不一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