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微微一笑,也学着角丽谯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说道:“玩物而已。”言毕,他足下轻轻一点,便翩然离开丈许。
角丽谯闻言怒火中烧,抬手便向李莲花攻去。
李莲花轻巧地侧身躲过,角丽谯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连连向他刺去。她心中恼怒,下手狠辣,招招毙命,而李莲花只是左躲右闪,身形飘忽不定,并不正面迎敌,犹如猫逗老鼠般,带着角丽谯在院子里乱转。
角丽谯见他如此,更是怒火攻心,羞愤交加。她手握匕首站在院中凝立不动,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双目恶狠狠地瞪着她,神情却泫然欲泣。
见状,李莲花不禁一愣,女魔头这是被自己气哭了?他所了解的角丽谯狡猾成性,性格却最是倔强,越是困境越能激发她不屈不挠的心性。当时,自己追杀她三天三夜,最狼狈时也没见她示弱半分。
其实,李莲花哪里知道,当时角丽谯年轻气盛,而且身后有笛飞声和金鸳盟撑腰,心中又对李相夷充满敌意,自然不会向他示弱。而今,角丽谯经历过生死大劫,孤身一人流落他乡,心境自是与以前大不相同。
如今,李莲花如此戏弄于她,心中委屈,不自觉便要掉下泪来。
李莲花第一次见她如此软弱的一面,心中莫名有些不忍,当即便歇了逗弄她的心思。一个掠身上前,伸手便将她手中的匕首了夺了下来,又顺手解下她缠在腰间的红色丝带,将她的双手在背后捆绑住。
角丽谯本已被李莲花戏弄的羞愤欲哭,如今,又被他夺去兵刃,竟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捆绑起来,不由得怒气上涌。
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便抬腿向李莲花踢去,又被他灵巧地躲过。
角丽谯粉面含怒,破口大骂道:“李相夷,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卑鄙小人,中山狼,忘恩负义……”
李莲花脸上蕴出淡淡笑意,无奈地用手掏了掏耳朵,说道:“角大美女,美人如此粗俗可就不美了。”
“老娘,美不美,干你何事?忘恩负义的鼠辈!”
李莲花无语地眨了下眼,轻轻挥了挥衣袖,似乎想将角丽谯的辱骂驱散开,笑道:“我要是笛飞声也不会喜欢你,脾气暴躁,性情乖张,阴晴不定,言语粗鄙。”
角丽谯闻言一愣,瞬间安静下来,呆呆地盯着他。
李莲花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习惯性地用手挠了挠额头,轻声商量道:“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我干活时,不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捣乱,我就放开你,如何?”
角丽谯斜了他一眼,张嘴反驳道,“你才是三岁小孩!”
李莲花暗自腹诽,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女魔头,“那你先在这里待会吧,想想到底谁是三岁小孩。”
轻飘飘留下这句话,李莲花便转身离去,自顾自地去准备午饭。
李莲花本以为这女魔头又会一阵谩骂,出人意料的是,她这次竟然出奇的安静,见李莲花离开只是狠狠地瞪了几眼,并未出声。
备完午饭,李莲花信步走出厨房,见女魔头竟然安安静静地躺在躺椅上,心中很是诧异。
只见她脸上神情变化莫测,一会儿满脸怒容,一会儿又平静如水,一会儿又笑靥如花,顿觉诡异无比。
听到动静,角丽谯对着李莲花喊道:“哎,李相夷,我答应你了,你快快放开我。”
她说话时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仿佛之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般,让李莲花更觉诡异。
“哎,你愣着干吗?真想做那忘恩负义的中山狼?”角丽谯不满地催促道。
李莲花慢悠悠地走过去,边给她松绑,边回道:“我做不做中山狼,那要看角大美女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角丽谯冷哼一声,问道:“你功力恢复了几成了?”
“两成。”
角丽谯闻言只是微微低眉沉思,并不言语。
李莲花见状,问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角丽谯轻轻摩挲着手腕上被丝带勒出的红痕,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混蛋,下手真狠,真该继续给你下软骨散。”说着,她将手腕伸到他面前,想让他看个分明。
李莲花看着她那雪白的手腕上醒目的红痕,眼神微闪,刚想解释两句,便觉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他吃痛,腿上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他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旁边的躺椅,才不至于摔倒。
一招得手,角丽谯笑着跑开,回头喊道:“我在想怎样踹死你。” 脸上挂着得逞后的笑容。
李莲花捂着被角丽谯踹的生疼的膝盖,低头浅笑,这才是角丽谯,有仇必报,绝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