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无妨,我们走水路,应该凉爽些。”
角丽谯:“可是,……”
李莲花:“阿谯……”
听着某人幽怨的声音,望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星星眼,角丽谯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决定不再逗他,“那好吧,等送春姐出嫁后,我们就启程。”
那日,两人约定待春姐出阁之后,便启程回云隐山,盘算之下,距启程不过三四日之遥。
两人先去镇上买了一些路上使用的物品,随后便着手整理行囊。
李莲花的行囊原本只是一个简朴的蓝布小包,但是这数月来,在角丽谯有意无意的“精心照料”下,他也逐渐增添了很多物什。而角丽谯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若真要一一打包带走,恐怕拉上几马车都拉不完。好在,两人皆是性情洒脱之人,对于一些身外之物,并无太多贪恋。
二人行事干练,仅挑选些了对两人来说意义非凡的物品打包带走,其余物品都悉数送给了街坊邻居。得知二人即将远行的消息,乡邻们便纷纷前来话别,其中几位交情深厚的还特意准备了土特产相赠,但都被二人婉言谢绝,只道心意已领。
倒是婉娘和天胡他们赶来,给二人送来一副精心绣制的鸳鸯戏水被面,角丽谯看着喜欢留了下来。
自王胡子死后,婉娘在角丽谯与李莲花的帮助下,重拾绣艺,在镇上摆了一个售卖绣品小摊。天胡小姑娘颇有经商天分,短短数月间,便将这小小的摊位经营得有声有色,眼看着一家人的日子越过越好,婉娘自是对两人万分感激。得知他们即将离开的消息,便熬了几个晚上,为两人绣了一副鸳鸯戏水被面,以表心意。
待到春姐儿出阁那日,阳光灿烂,乡间的婚礼没有那么多繁缛的礼节,但胜在热闹。
六婶他们人缘好,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道贺了,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新郎是邻村人,小伙长的虽说没有多俊俏,但是胜在机灵聪明,几句俏皮话便把阻门的七大姑八大姨哄的眉开眼笑,顺利的接到了新娘。
角丽谯与李莲花跟着看了半天热闹,心情也格外的明朗。
两人携手回去的路上,李莲花偏头问角丽谯,“阿谯,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什么样的婚礼?
角丽谯轻笑,那场与笛飞声的婚礼,她曾经想昭告天下,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可是当时鱼龙牛马帮正被金鸳盟与四顾门围剿,为形势所迫,她不能将那场婚礼广而告之,便只能极尽奢华,总想从那场婚礼里得到某种认可与肯定。
可是后来才发现不过一场闹剧。
她转目看向李莲花,长身玉立,温润如玉。
角丽谯微笑,和他的婚礼,似乎无论什么样子她都欢喜。原来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无论什么样都能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只要新郎是你,什么样的婚礼,我都喜欢。”
李莲花眼底含着柔光,微微一笑,抬起手握着角丽谯的手。四目相对,眼底均是笑意,宽大的衣袍下两人十指紧握,相携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