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半晌慢悠悠地来了句“世人皆浊你独清,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言清婉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掐他的手臂“梁怀言,你暗讽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夸你呢。”他笑呵呵地把她的手捏下来,一点一点插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我哪敢暗讽你呢是吧?”
“你讽刺的还少吗?”她满脸认真地转头问他。
“我觉得还好。”
“才怪!”
梁怀言转过身,屋内灰尘重,鼻腔都是灰尘的味道,他眼睛环了一圈视线最终定在沙发上放着的那两个保健仪器盒子上。
他离开前把那套玉饰放进那里面,毕竟当时直接给她,她也不会要。
可他记得和好第一天言清婉就说她把这个东西丢了。
“小花。”他忽然喊。
梁怀言私下逗她爱喊言总,言小姐,小玫瑰以及小花等,言清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视线还停在楼下。
六月的太阳火辣辣的,远远看去地上被晒得发光,垂直的往下看小区楼下根本没什么人,远处的马路倒是车流不断。
“听过匹诺曹的故事没?”
梁怀言干爽的手遮住她的眼睛,言清婉出于生理反应“唔”了声,梁怀言下巴抵在她耳朵上侧,滚烫的气息往她耳蜗里钻。
“你们外星人是不是不怕热?”言清婉把他往外推,他一靠过来她觉得像贴了一个大暖炉,虽然是一个冒着檀香味肥皂的大暖炉。
气息温凉,温度灼人。
“你刚刚晒太阳不觉得热,我抱你你就觉得热。”
仅仅一年他清亮的少年音就褪去了不少,青稚蒸发,身上沉稳的气质凸显,此刻装可怜莫名显得不合时宜。
“放开我!”她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拉出来的“我离太阳那么远热量要好点,我直接贴着你你说热不热?”
“那你忍会。”他声音无波无澜,竟显得有几分残忍“听过那故事没?”
言清婉拗不过他,也懒得继续挣扎反正被他抱着除了热还挺舒服。
“不就是撒谎鼻子会变长吗?”她扭头反问。
梁怀言双手都缠在她腰上,跟着她的步伐走着,从背影上看去他们的走路姿势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对,按你撒谎这个体量来说,你鼻子这屋的长度都不够。”
言清婉抿唇无语“成年人的世界纷纷扰扰,谁不撒几个谎,我撒的还好,按你这么说那整形医院市场潜力无穷,每天都有人搁鼻子,大街的垃圾桶都是鼻子的残骸。”
“而且我在爱我的人面前挺诚实的比如说你。”
梁怀言嘴唇弯了下,鼻息若有若无的拉长,他扬眉示意她看沙发上的那两只盒子,语气挺好玩的“你不是说扔了吗?”
言清婉一瞬间就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无端有几分心虚,仰头在他下巴处啄了一下“我哪舍得?”
梁怀言本来就只是说着玩玩,也没太在乎,看她这样更不想在乎了。
家里实在灰尘太重了,梁怀言的洁癖不是说着玩的,言清婉正要坐下去,他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胳膊抬住她的身子。
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花了一个小时把楼上楼下都搞干净了,屋内霎时只有淡淡的香薰味。
“香薰哪儿来的?”她靠在墙上拿着那几个香薰闻“我怎么不知道?”
“我买的,你有时候在家吃螺狮粉,味太大一时半会散不了,这个可以去味。”
言清婉讪讪地放下香薰,随口说“那我以后不吃了。”
“没事。”梁怀言贤惠的把沙发用吸尘器吸了一遍“你可以继续吃。”
“那也行,其实那真的挺好吃的。”
她就知道亲爱的言言会惯着她!
下一秒,他很无情。
“我给你在走廊备个椅子,下次出去吃。”
言清婉:……
梁怀言把家里都打扫干净之后才开空调,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异味,一做完就上楼无比自然地拿了一套家居服火急火燎的跑进卫生间洗澡。
出来后他们心照不宣地接了一个绵长湿腻的吻,随后言清婉写论文,梁怀言改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