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汽车伴随着街头巷尾穿梭着。这个时间正好是下班高峰期,那些有钱有能力买车的,此时几乎都堵在了路上。苏皓有时候也会想,这些人在买车前恐怕从来都没有计算过,同样的路程,如果下班直接步行,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到家并且吃完晚饭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
嗯,这完全是出于一种嫉妒心理。
区区一辆车而已,这年头,国产车便宜点的十万左右就能搞定。你以为,这么点钱,他苏皓拿不出来吗?你真当他买不起?
呵呵!
没错!
他还真就是拿不出来,当真就是买不起!
好气哦!
所以,在他眼中那些买车的人,都是有病!这种想法,估计只有到他也买得起车以后,才会恍然大悟,然后瞬间做出改变。
从一条小巷子里穿过,苏皓径直来到了一家纸扎店门口,看上去门面不大,门口左右两侧各摆着两个纸人,像是迎宾童子一样,眉开眼笑,看上去十分怪异。
“欢,迎,光,临。”
阴测测的四个童音一字一顿,异口同声的响彻在苏皓耳边,苏皓没有作声,目不斜视,然后用脚轻轻在地上磕了三下,算是打了招呼。
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纯正的老坛酸一股纯正的老山檀香的味道,香气醇厚,还带着几分清新感。
掀开门帘,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这一扇门帘之隔,却如同两季。显然苏皓也没有想到里面会这么热,所以站在原地适应了片刻,这才伸手摇了摇挂在门梁上的风水铜铃。
铃铛下面串着一根红线,红线上编着一串铜钱,再往下是一缕殷红的掉穗。看上去古色古香,颇有些年头。苏皓知道,这铜铃是个老物件,光不说别的,就单说这串起来的几枚铜钱,就是清一色的古泉五十珍,上面刻着天策府宝四个大字。可以说随便拿出去一枚到拍卖行,都是价值连城,然而,真正值钱的,却不止于此,而是在于这个铜铃本身,因为它是一件法器。而苏皓此时正揪着这掉穗,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摇着,一脸的无所谓。
果然,不是自己的,就一点都不心疼。
“叮铃叮铃”
铜铃声很是清脆,不一会儿,就从里屋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一听这响动就知道是你这苏家的小耗子来了。还不赶快给我住手!找抽呢?”从里屋走出了一位老妇人。老人家看上去很是健朗,身上只穿着一件深紫色袍服,袍服齐脚,人字襟,脚上踩着一双绣花鞋,活脱脱一副晚清时期的宫廷老妇人装扮。
要是再打足了粉底,画上腮红,
老妇人面相和善,不过此时却是横眉冷对,见苏皓还在没完没了的摇着铜铃,气的她低头就四下找起了棍子。
随手抄起了一截用来扎纸人的木条,做势要打。这时,苏皓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然后立马赔起了笑脸,道:“别别别!钱奶奶,这是干嘛?我可是客人!”
苏皓这一声“钱奶奶”,叫的可谓是功力十足,特别是后面的奶奶二字,更是用上了嗲字诀,就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恶心。不过,这招确实有用,手握木条的钱奶奶听完这令人作呕的叫声后,还真就没抽下去。
狠狠瞪了一眼苏皓,钱奶奶摆出一副老生常谈的架势,道:“你个小耗子,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乱动那铃铛,你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那东西”
钱奶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皓抢过了话头,并且很是乖巧的上前搀起一只手,笑眯眯的道:“知道知道!铜铃不响,阖家安康。铜铃一响,鸡犬披丧!嘛!您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
“知道你还瞎摇!”钱奶奶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另一只闲置的手,做势在苏皓脖子偏下的部位轻轻拍了一把。
“这不是眼瞅着您那五十珍放着当摆设,我这心里着急嘛!”苏皓一脸患得患失的回头望了一眼铜铃,眼神重点在那几枚铜线上停留了半秒,然后小声道:“找机会非把它拆下来不可!这可都是钱啊!!!”
“混小子!你说什么?”钱奶奶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显然,这位岁数虽然大,但耳朵却是一点都不背,刚刚苏皓那一句嘀咕可是听了个仔细。
苏皓眼见不妙,赶紧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钱奶奶,今天什么日子?可是好久没见您穿这么庄重了。还别说,您今天这一身啧啧啧这气质简直没的说!”
说罢,苏皓还特制比了比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