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7章 神秘腰牌(1 / 2)天地台首页

松烟邑商贾云集,距离北境尚有一段距离,谢陈对这场影响极大的风波并不知情,他每日迎来送往,在店铺内两脚不沾地。

自从按照苏老板建议,更换招牌后,生意日渐兴隆,他更是将隔壁茶庄老板视为先师,每日跑过去交流心得,乐此不疲。

清晨,大日初升,三人一鸟照例给火净送来的武财神牌位敬香祈福,香烟袅袅,在空中久久不散。

“感谢百木大师,感谢薛明儿,感谢送我财源的外地客商……”谢陈咧着大嘴,一边招呼乌鸦打开店门,一边督促张大眼归置货品、打扫货架,还扭头提醒曲涛摆好账簿,将这段时日赚取的萤金全部腾放在猿猴印章中,他一会要去找吴家二爷再次打造储物器,不然,钱多的没处放了!

大黑鸟嘟囔道:“就这些事,让你吵闹的所有人不得片闲,自己却在那里品茶!”

谢陈大怒,“我在品读老苏说经,不如此,买卖能好起来?”

乌鸦张嘴就要反驳,突然发现店门外走来一个邋遢老乞丐,身上衣服沾满污垢,比自己还黑,嘎了一声,“讨饭的,不要过来!”

谢陈跳到门口,将大黑鸟推开,“苏老板说过,丐者是财,这是咱福缘财运兴旺的好兆头,你怎能赶走?”

他笑容可掬,自认为无比和善,站在老乞丐身前,一手轻提袖袍,不着痕迹地将来人引向店门侧边的墙角下,墙上悬挂着薛明儿送来的题词,‘鸦三掌柜脸黑心善,小店物美价廉’,在最显眼处。下方有几张木椅,是专为行人准备的。

不料,老乞丐猛地挣脱开,头发上有几条枯黄草茎抖落,大叫道:“你心黑手黑,休要害我!”

谢陈笑容凝滞,“老先生此话何讲?”

“我要吃酒!”

他好似宿醉未醒,说话时带着浓重酒气,将谢陈熏得直皱眉,年轻掌柜拍了拍乌鸦肩膀,顺手把刚才从老乞丐衣袍上沾染的污垢抹干净,“去,把大眼兄的私藏搬出来一坛。”

大黑鸟口鼻中全是老人身上散发的恶臭,边拿酒边嘀咕道:“老家伙都快入土了,还痴迷这些许佳酿,小心咯噔一下,喝过去了!”

老乞丐好似没听到,伸出那只乌黑干瘦的大手,颤颤巍巍接过酒坛时,脚下一个踉跄,撞在乌鸦身上,大黑鸟惨呼一声,摔了个脚朝天。

“好大的力气!”

乌鸦吃痛,却也震惊。

老人咕咚咕咚咽下几口烈酒,心思只在酒液中。

谢陈指着大黑鸟笑道:“你先咯噔一下摔过去了,祸从口出,以后小心那张乌鸦嘴。去,再给老人家炒制几道下酒菜,大早上干喝寡酒,身子骨要被刮伤。”

“真把他当财神了?我不去!”乌鸦愤怒地回了一句。

谢陈扬起手,大黑鸟一溜烟跑没影了。

“老先生你要去哪里?小店刚开门,尚未整备,小心被绊倒!”谢陈见老乞丐走向店铺,一手提酒坛,不由得快步跟上,想要将他拽到墙角。

“你嫌弃老夫脏污,不愿让我进门?”老乞丐声音低沉,眼睛隐藏在披散的头发后,看不清真颜。

谢陈陪笑道:“哪里有这般想法,你愿进去就进。”

老乞丐也来了性子,走向墙角木椅,“你让进,我偏不去,我饿了,拿饭来!”

张大眼正在屋内忙着将地上散落的货品摆上展台,闻言怒道:“一个讨饭的乞丐,如此蛮横,没有!”

谢陈忙安抚道:“老先生不要动怒,我去为你炒几个小菜。”

经过柜台时,曲涛抱怨道:“生意刚有好转,你将他留在门外,满身脏污,不知要劝退多少外乡客人。”

谢陈顿了顿,道:“不知为何,见到这类艰苦人,我总是于心不忍,不愿过多苛责。”

“滥发善心!”曲涛低声嘟囔一句,趴在桌案上核对账簿。

等到后院烟气滋啦,菜香飘出,谢陈端出两盘菜肴,再次经过柜台时,笑着对曲涛说道:“我想了想,似乎不是善心,可能与我以前的经历有关,不忍看他人受苦。”

曲涛抬起头,看到谢陈已经走出门外。

一碟熏肉炒笋,一盘嫩绿菜苗,谢陈还煮了大碗面,一同请老乞丐进食。

“我去吴家铁铺,老先生愿意待着就让他停留,不要驱赶。”

谢陈交代几句,带起猿猴印章,内部装满萤金,他要去再打造一枚储物器。等奔上三楼,与吴家二爷问好,那个黑脸老人皮笑肉不笑,“鸦三,你行啊,厚颜无耻收礼金,名声扫落一地,没想到还能借着我吴家招牌再度活过来!”

谢陈心虚,“二爷教训极是,我时常羞愧难眠,所以前来致歉。”

“羞愧?不见得吧,听你养的那只乌鸡吵闹,半个松烟邑都知道了,老谢山货铺迟早要第三次开业?”

谢陈大吃一惊,“那张乌鸦嘴,怎么平白造谣!”

吴老二笑眯眯道:“等第三次开业时,提前通知,老头子我给你准备一份厚礼。”

谢陈已经无地自容了,脸比一楼的炉火还要通红,“二爷不要折煞小子……”

“没事就去吧,好好筹备三次庆典。”吴老二挥手,下了逐客令。

谢陈心情郁闷,走下木梯,“死鸟,在外乱说,回去后拔光你鸟毛!”

范展迎上前来,“鸦三掌柜,与二爷发生了不愉快吗?”

谢陈摇头,范展笑道:“二爷他嘴硬心软,对你二次开业有不满,但心底里是欣赏你这一手绝地重生的本领,多次与我们说过,要向你请教生意之道。”

“算了,不说这些,”谢陈现在听到开业两字就头疼,岔开了话题,“我想打造一个储物器,这里面的萤金你看着安排。”

范展结过猿猴印章,神识一扫,发现里面摆满了各色金铢,调侃道:“自己做买卖到底是挣钱,像我,不吃不喝攒下这些萤金,不知要多少年。”

谢陈笑着与他打趣几句,很快,范展就安排好了一应事物,将储物器图纸与谢陈对过,是一枚巴掌大的黄葫芦,内部能有两米多的空间,中规中矩,但售价不菲,将近五千金。

“鸦掌柜,确认无误,匠师就开始打造,半个月后出成品。”范展将他送出门外,笑着告别。

等谢陈返回店铺,已经是中午,透过大门,发现店内有五六个顾客,张大眼忙着接待,乌鸦不知去向。

“早上的老先生哪里去了?”谢陈问向曲涛。账房先生头也不抬,“你走后不久,他就醉醺醺离去了,还留下两样东西。”

谢陈来了兴趣,“什么物什?”

曲涛指了指后院石桌,“喏,一团黑泥,我们嫌臭,扔在那里了,你有兴致自己去看看。”

谢陈不由得皱眉,“还有呢?”

“老家伙疯疯癫癫,说吃了你一顿酒菜,就还你一礼。但咱家店铺不让进门,所以这第二件东西,他也放在自己家中,让你到时自己去李禁雄师门的破道观中找寻。”

“李禁雄?”谢陈心中惊诧,忙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自称是李禁雄今日之前的师尊,除此之外,再无别话。”

谢陈冲到后院,拿起那团黑泥,思绪飘远,他眼前浮现出水帝宫前那个身穿破旧蓝袄的穷酸少年,为不能参赛而忧虑,小声啜泣。

直到现在,他唯一对李禁雄的印象也只愿停留在此,至于少年还金断义的那一幕,是万万不肯回想。

“老乞丐是他师尊……”谢陈唏嘘不已,“可是听那话中意思,好像双方已经断绝关系,是,我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