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仿佛是从幽冥地府,悄然飘然而至的鬼魂一般,此刻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张录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心情本就忐忑不安,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张录,瞬间心跳加速,腔内那颗小心脏,像是要冲破嗓子眼儿蹦出来似的。
“过来坐着吧,把你今天弄出来的这件破事儿,跟大哥我原原本本地讲清楚。”
与此同时,对方的右手好似铁钳一般,紧紧地搭在了张录瘦弱的肩膀上,并将嘴巴凑近到张录的耳朵边,轻声念道。
尽管大哥的嗓音十分低沉,话语之间也没有掺杂任何情感,却仍旧如同一道道闷雷,在张录的耳畔炸响回荡。
说完之后,大哥便不再理会张录,自顾自地迈开大步,朝着对面的椅子走去。只见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动手从内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好,随即点燃打火机。
随着他的动作,那件黑色风衣的衣领微微敞开,一抹洁白如雪的颜色若隐若现——那是一件白色的实验服,似乎被当做内搭穿在了里面。
见到这般情景,张录纵然有万般不情愿,也只能像只温顺的绵羊一样乖乖听话,慢吞吞地挪步过去,然后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大哥面前的椅子上。
当他抬起头,迎上自家大哥那冰冷刺骨,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之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迅速升腾而起,令张录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原本早已在心里反复斟酌,精心构思好的一套说辞,此时竟像是被堵塞了一般,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任凭他如何努力,愣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这样,两个人面对面地僵持着,全都没有任何动作,大哥一直在那自顾自地抽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越来越凝固起来。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直到看见一道怪模怪样的黑影,突然投射到面前的桌面上,张录才终于咬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道:
“大…大哥,当时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在今天早上,我按照惯例派出了手底下,全部没有受伤的异能兽,分散开来各自收集负能量……”
分针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转了整整一圈,而张录的冗长的叙述也在此刻结束,在他的目光之中,大哥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烟蒂插进身前,已经躺有五根烟头的烟灰缸内,随后猛地站起身来。
“大哥?!”
“我知道了。”
说完,张录的大哥便在其目光之下,径直向门口走去,见此情形,张录当即心中一喜,不过还是将这份死而后生的喜悦,给压抑了下来,急忙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送自家大哥离开。
“哎!大哥,您慢走哈,来,我送送你。”
话音才落,张录便看见自家大哥抬起了右手,不等他开口询问,一只怪异的手掌,就突然从侧方闯入他的视野,一把捂住他的口鼻,而另一只晚一些出现的手掌,则是猛地抓住他的喉部。
“我自然会慢走,送就不用了,你好生歇息吧。”
大哥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张录,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将房门哐的一声合上,临走前还不忘下达命令。
“你要么自个儿吃了,要么带回去跟你那些兄弟姐妹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