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看见顺生这个样子头也大了,他昨夜忙碌了半夜,是从被窝里被叫醒的。看见妹妹痛苦的样子如何不心焦。
“去庄郎中那里吧!总归哥要把他医治好!”
“张谦呢,张谦不是很厉害的吗?”
“张谦如今已不是原来的张谦了,要药材每药材,要技术没技术!昨日爹就是在张谦购买药膏给姑爷用上,你看如今肿的像个猪头似的。”李宝上前一步,经过全家讨论先去找庄贵诊治。
庄贵的济世堂如今为当地一家独大,除了济世堂之外所有的诊所基本上处于停业状态,庄贵几乎垄断了医疗市场,甚至大部分药材市场。他的业务甚至扩展至周边乡镇,因此生意十分红火,门庭若市。
李老师一家子抬着顺生在门外排队,虽然秃二娘急的团团转也无济于事。
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未见医生过来搭理,秃二娘便扯开嗓子大叫起来:“救命啦!你们济世堂难道见死不救吗?”
庄贵家一个管事的跑来骂道:“你叫丧呀?你看哪一个不是救命的?”
李二嫂见了噗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你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看看我家老汉,也算积德。”说罢拜了又拜。庄贵的管家才移步过来查看。一看就捂住嘴鼻大叫一声:“咋的像烤猪一般。”一会儿便进去将庄贵叫了出来查看。庄贵看了一眼问道:“准备银两吗?”
李老四掏出两锭银子足足也有十两之多。庄贵收了银子便叫人将顺生抬进后院一个宽敞病房救治。请了一个郎中给顺生诊脉,开了方剂,让药房抓药煎汤。命两个学徒给顺生洗脸,外涂茶油。
安排清楚庄贵出来招呼李老四和李二嫂道:“你们在外面候着,一有消息会通报你们。不过以在下观之,若伤及脏腑,就是老天爷也是回天乏术的。”
李二嫂有求神拜菩萨似的求了求。
救治工作从上午十点一直忙到傍晚六点,顺生病情不仅毫无好转而且越来越重,呼吸极度困难,面目肿大像个球形。
庄贵将李二嫂和李老四叫进病房说道:“并非我们不想救他,确实市火焰深入脏腑,我们无力回天。”
听见庄贵对他丈夫宣布死刑,这个女人哭得稀里哗啦,一哭一拜,庄贵见她如此递给三两银子道:“赶快抬走吧。早点让他在家咽下那口气。”
担架快进顺生村庄的时候,秃头女人突然叫停,因为顺生突然抬手抚摸她沧桑有皱纹的脸,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大哥,妹妹求你去张谦家,只要顺生还有一口气,我就不甘心。”李老四听了对抬担架的人大喊一声:“去张谦家!”
宋湉是夜里十一被叫醒的,来旺过来叫的。他去的时候张家后院挤着一些人,一副担架是用床板做的,躺着一个人。张谦在一旁挠着头,显得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秃二娘跪在地上哭泣。
来旺对张谦道:“公子来了!”
张谦摇摇头显示有些无奈的样子。半响道:“这种烧伤进入脏腑太深了,只怕难以活命了!”
李老四抓住张谦的手道:“你不是说你徒儿或许有些办法。”
张谦便对宋湉道:“湉儿,你见多识广,也懂些医理,有些啥好法子?”
李老四望着乳臭未干的宋湉道:“就这个小子?他能多大,懂个啥?”
张谦道:“我刚才说了,死马当活马医,你若是不信,还是回去找济世堂的庄郎中去看看,去县城都来不及了。”
李老四黑青着脸,他刚抬着顺生从庄贵家回来的,庄郎中已经要他预备后事。他对哭泣的李二嫂道:“妹妹,不是哥哥不想给他治疗。庄郎中和张郎中都说没办法了。这个毛头小子懂个屁医,抬回去算了。”
宋湉正在检测顾顺生的病情,顾顺生烧伤主要集中在颜面部和颈部,其他部位烧伤并不严重。但均为深度烧伤,面部水肿厉害压迫气道导致呼吸困难。过了这一关救活希望是挺大的。
“也许有救!”
“你说啥?”秃头女人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兴许还有救!”这几个字宋湉说得清晰明了,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李二嫂摸着眼泪望着李老四道:“四哥,你看,他都说有救了。就救救他吧。我没得他怎么活呀。”
李老四望着宋湉问道:“此话当真?可以救活?”
“也不敢保证,但你抬回去确实是死路一条。若不救治只怕一个把时辰就归西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宋湉这句话的分量。来旺与李媛媛要好,他知道宋湉一般不会说一些毫无把握的话,劝慰道:“公子所言极是,还是快点救治吧!”
宋湉道:“要我救治是可以,第一他是死是活都不要怪罪我,第二过了这一关将来还有很长时间治疗,好了后面部很难看的。”
李二嫂哭道:“你若是救活我家男人,全家便有口饭吃,还管他难看不难看的。”
李老四毕竟见过世面问道:“这个自然,不知公子如何施救?”
“将喉管切开!”
“切喉管?岂不等于杀人吗?”李老四有些愤怒,眼珠子都瞪大了。铜铃似的,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