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外。
彻地连天,黑压压的部队陈列于此。
放眼望去约有数万的兵马。
黄袍男子姜公承端坐于军阵当中,面色极为森冷。
蓦然将手挥动。
“……众将士,给我杀进槐东,活捉项尘……本公要将他千刀万剐!”
“是!”
齐刷刷的呼喝声响起,领头那将拍马而出,身后数不尽的兵甲相随。
眼望着数万雄狮奔腾而去。
齐斋公竟莫名想起昨日贴身侍卫滕峦所说的话来。
“…跳灾吗?”
“哼!本公还偏就不信。”
话音刚落,只听着远处隆隆铁蹄声震响。
霎时间。
姜公承脸色铁青,呆愣愣的看着远处。
“这……”
身边几个兵甲瞠目结舌。
不禁扭头看向斋公。
“这回信了吧?……”
地平线远处,只见浓烟滚滚,无数燕南铁骑疾驰而来。
为首那将!正是郈骨。
“黄毛呆鸟!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欺我燕南无人是不!”
壮硕的黝黑身躯跨骑在乌骓宝马之上,掌中提柄板门大刀,威风凛凛。
战场之上,双方来不及废话。
黄袍男子手下大将拍马而出,掌中钢枪直刺向郈骨心窝。
“黑厮!某乃齐郡王……唔…”
……
顶着钢盔的人头自半空中抛出个弧线,正跌落在姜公承身边。
“噗通…”
无头尸体栽落于马下,激起些灰尘。
莽汉郈骨大刀染血,两眼当中尽是狠厉,直瞪着姜公承。
良久,显出丝阴狠的笑意。
“…弟兄们,给我杀!……”
燕齐两家积怨已久,莽汉郈骨身为恒公帐下大将,自是对齐斋公没什么好感。
倘若不是碍于身份,只怕早冲上去将那黄毛呆鸟劈成两半了。
……铁骑对步兵。
两军阵前,郈骨帐下的燕南铁骑如摧枯拉朽般平推过去。
无数残肢断骸漫天乱飞。
运气差些的,更是直接被铁骑踩成肉酱。
“给我住手!鸣金!快鸣金!”
高台之上,姜公承气得直蹦,却也无可奈何。
“铛!铛!铛!”
沙场间数千兵甲闻声脸色煞变!
“怎么收兵了!”
“重骑冲锋的势头刚减下来,此时收兵,岂不是叫燕南畜牲再来一次冲锋吗!”
“撤吧!鸣金不退,那可是抗命。”
几个将军头上青筋暴起,怒视两眼攻势渐缓的燕南铁骑,咬牙切齿:“撤!”
乌骓马上。
莽汉郈骨面露狠笑,远眺着那犹自逃窜的黄袍身影,扭头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这废物。”
其实姜公承败得并不冤枉。
铁秦九公帐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如燕恒公般深谋远虑,最不缺的便是军事人才。
而这看似莽撞的郈骨。
实则就是檀戬为九公大战准备的三军兵马大元帅,由其擅长排兵布阵,可说是顶尖的将领。
…
营盘当中。
姜公承怒不可遏。
桌上准备的饭食更是半口没动,丝毫没有食欲。
“檀戬!项尘!你们欺我太甚。”
蓦的,大帐帘子被人掀开,几个资历稍老的将军咬牙切齿,脸上大有忿忿之色。
“斋公!这仗是哪个王八蛋指挥的?这不是乱打吗!”
“是啊,再拖上几刻,我们就能留住那些重骑,战损比,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到底是谁指挥的?此人当斩。”
姜公承脸色越听越黑,猛地把桌上碟碗全都扫落在地上,摔得稀碎,饭菜散落满地。
站起身来。
“好啊!今天是我亲自指挥的,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