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好了歌》李耳徐徐的将这十六句诗念出来,随即又叹了口气:“世人都晓神仙好,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好,又有几人能了?所以说,凡俗人也莫要求仙问道,求而不得,反而苦上添苦,又何必?”
念罢,李耳方起身要走,却被姜公承急忙伸手拽住,那两眼当中尽是迷茫。
着实,他听了这些话之后,也有些想不透了,单就是第三句与第四句,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是啊,他姜公承劳碌一生,纵然是打下偌大个江山,花花世界,又能如何?
其实,这首诗是有魔力的一首诗,这几乎是包含了一个人的一生。
入世,出世,终究看得繁华颓落,昔日所谓的恩怨情仇尽皆寂灭,这是种大悲,又何尝不是种大喜?
姜公承沉溺半晌,只是怔怔的想着这十六局诗词,蓦然间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再回首望去,仿佛这世间万物,俱化作焦土。
又仿佛是这世间万物,都定格成永恒,往来交替,最终这天地,众生莽莽,竟都化作了眼角的几滴泪水。
“哈哈.....我悟了,我懂了.....哈哈哈!”凄凉的惨笑在街道上回荡,谁也不会想到,那个痛哭流涕的男人,竟然是齐国全力的巅峰,也就是姜公承。
也不管束发冠已经掉在地上,更不去管那散落的头发,嘴里只糊弄的念着一句话:“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李耳笑了,他明白,姜公承悟了,或许未来有一天他真的可以追寻到那渺茫的道,不过到时候他就不会挂念这些了,反倒会感谢给他这个机会的项尘。
李耳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又牵起那头青牛,将几个烧饼揣进怀里,骑牛西行。
随后的几天,整个齐郡像是炸了锅,姜公承失踪了!
八国即将联手进攻项楚,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姜公承竟然失踪了,整个齐郡乱成了一锅粥,众臣为了夺权已经打得混乱。
“哈哈,本来想着只能让他们慢点进攻步伐,没想到,姜公承这小子还真悟透了。”毋玄笑着,与项尘谈论着齐郡发生的事情。
而项尘则是有些迷茫,其实当他仔细看了看好了歌之后,虽然写的有些颓然,不过着实写出了这世上的另外一番道理。
有固然是种态度,可无,有何尝不是种态度呢?就好像太极阴阳图理念,老阴至极处,自然就转为少阳,而少阳又化为老阳,老阳转少阴,周而复始。
所以说,姜公承或许不是被所谓的求仙问道所蛊惑,而是另外一种一无所有的态度,这种态度或许会让人沉溺,其实,这仍然是种欲望,无非就是求知欲,如果说七情六欲完全断绝方能成仙,那这世上,便不会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