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人倒是团结,丁娇气乐了。
“舅母,刚才王癞皮都说了我跟他清清白白,哪来我气死舅舅一说。”丁娇几步就到了卢家几人跟前,“哎,我看啊,你们说什么气死舅舅是假,想赶我出门独吞舅舅的遗产是真!”
卢家人脸色骤变。
丁娇心下一动。
昨天刘芝香最后说的那句话再加上小石头的只言片语,她暗搓搓脑补了一场分家产的戏码,现在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真被她蒙对了。
“你放屁,”刘芝香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谁,谁有遗产,什么都没有,咱们家没有银子。”
“就是,啥也没有,想要银子你做梦!”
丁娇暗暗好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舅母啊,我咋听说舅舅病了的时候,你跟他大吵了几回,好像就是因为要给我分银子”
她把话题往银子上引,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卢家几人乱了手脚,赵桂花与刘芝香都是混不吝的,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人。
“胡闹,你们这是做什么?!”
眼看着口水战要升级为斗殴事件,卢良一声怒呵,指挥村人上前将几人分开,“娇娘的事到此为止,至于家产,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不管。”
这意思便是丁娇的事不了了之了。
旁边一直看戏没吭声的卢有凤帕子都要绞烂了,还以为此事胜券在握,结果变成了这样。
她眼珠子一转,推了推身旁的赵桂花,压低声音道:“嫂子,你不是说看到过丁娇娘纠缠正志哥吗?”
赵桂花眼前一亮,立刻嚷嚷道:“里长,你好心帮她说话,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前些日子,我看到她跟你家正志拉拉扯扯。”
这话一出,如同冷水滴入热油锅,“滋啦”一声便炸了。
用现世的话说,卢正志就是全村的希望,怎么能白白便宜个寡妇。
在场所有女人看丁娇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丁娇自然也接收到了众人的炙热眼神,她暗骂一声搅屎棍,面色却是极其严肃:“表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何时何地见过我与卢公子不妥当了,要是你说不出来,莫怪我不讲情面拉你去见官。你这话对我不过是一死,对卢公子来说,却是一辈子都毁了。”
“就是,”里长媳妇当即声援丁娇,“桂花,你把话说清楚,大不了我叫正志从私塾回来对质。”臭不可闻的屎盆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扣实了。
“我,我,”赵桂花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村人看她的眼神满是鄙夷与不屑。
卢正志平日里多在私塾念书,在村里的日子极少,她哪里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就算现在还没发生什么,那也是迟早的事,看她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还不晓得要祸害村里多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