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功名点头:“姑娘请说。”
丁娇咽了口口水,缓缓道:“你是不是我师父以前的相好?”
裴功名一口茶喷在嗓子眼,剧烈地咳嗽起来。
“哎,你不要那么激动嘛,我就随便问问。”
丁娇见眼前之人大有要咳成百日咳的架势,忙补充了一句。
裴功名咳嗽得更厉害了。
“娘,什么是相好?”小石头拿出嘴里的糖葫芦,好奇地眨巴眼。
裴功名咳得弯下了腰。
好一会,他暗暗擦掉眼角的泪,尴尬地道:“我,我与你师父曾经确实有些渊源。”
相好两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丁娇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啧,这么矜持,活该师父不理你。
“好,我也不问了,”她敷衍地朝他摆手,“不就煎药么,我知道了。”
她一把拿起药包就要走。
“等等,”裴功名拉住她,“你们缺不缺银子花?”
见丁娇盯着他眼珠子动也不动,忙道,“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师父她要吃药,那些补药都很贵,不能断。还有,平日里也要多补补,上回我给她把脉,她的身子亏空得厉害。”
话说到最后,已是带上了哽咽。
丁娇原先敲诈的心也软了。
她想了想道:“药我收下了,银子就不要了。”
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她就发发善心。至于银子,她自己能赚。
她收了东西准备走,裴功名再次叮嘱道:“莫要告诉你师父药是我买的。”
丁娇答应了,买齐了东西就往卢家村赶。
鲁家。
丁娇把药拿出来正要说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就听鲁大娘已道:“药收了就收了,以后把银子还他。”
丁娇“哦”了一声,边煎药边问:“这药要多少银子啊,我们再去徐家做一桌菜总够了?”
“嗯,也不贵,二两银子一副。”鲁大娘淡淡地道。
丁娇扇扇子的手一抖,差点给跪了。
二两银子,不是两个铜板!
我的亲亲师父喂,你当我们是开银庄的。
“这里头都是温补的药材,人参燕窝算下来,真算不上贵。”
嗯,不贵,不贵,丁娇的心在滴血。
她发现一个极可怕的事实。
她如今除了两个儿子,又多了个病重的娘,她的房子车子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啊!
鲁大娘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道:“怎么,怕我拖累你?”
“没有,没有,”丁娇急急摆手,“师父的病就算要当今皇帝老子的心头血,我也想办法给您弄来。”
她一脸诚挚,只差在脑门上写俩大字“孝顺”。
鲁大娘笑着敲她的头:“胡咧咧什么,这话不能乱说。”
丁娇缩了缩脖子,嘿嘿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