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阿飞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酒杯,他的动作停在了中途,呆呆地望着我:“你说了这种话?”
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叹了口气:“冲动是魔鬼啊。”
“确实是魔鬼。”阿飞边喝酒边偷笑,以至于一些泡沫涌了出来挂在嘴边:“你啊,总是能够不经意地带给人一些惊喜。”
“也许是惊吓呢。”
“不过话说回来……”阿飞放下酒杯,收起了笑容:“你真的做好了准备,要去爱上一个人的准备。”
“我……”
“你跟我不一样,我是没心没肺的人,我不在乎我爱的是谁我爱过谁,我随时都可以说走就走。但你做不到。”
“你可太高看我了。”我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下,酒精在身体里挥发,眼前好像蒙上了薄薄的雾气,朦朦胧胧:“我也没有那么认真了,爱不爱什么的……”
阿飞没有说话,没有急着催促我,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我还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很复杂吧?我这个人。”
“人都是复杂的。”
“我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许我是真的喜欢她,也许我只是把她当成替代品。我不懂,但我不想这样不清不楚,因为她就是她。”
“所以你是想要疯狂一把,看看自己的真实想法。”
“也许我只是想见见她。”
阿飞一愣,一向心直口快的他罕见地低头组织起了语言。
“每个人都像是一个罐头,在打开它之前不管你怎么看怎么琢磨都不可能知道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罐头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自己打开来给你看,勇敢是对的,结果是未知的,错了也没有办法,如果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
“好好地看着她吧。”
我知道阿飞很认真,他说的也是正确的,但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必须需要那么一些“不认真”:“这样的话从你的嘴里听到,就有一点不靠谱了。”
“什么话什么话!”阿飞也笑了起来,和我碰杯:“别看我没谈过,哥的经验可比谁都要丰富。俗话还说,旁观者清。”
夜间的冬风轻轻地从对面的巷子里穿出,然后卷起地上的落叶,顺着路灯一路向南。
“所以……”
“这几天可能得要靠你一个人了。”
阿飞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放心吧,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噢,对了……
还有一个部分,是跟中间的钢琴有关的。”
“怎么了吗?”我问。
阿飞拿出手机,翻到一张设计的概念图。
“我总觉得这里少了一点什么,但是我找不到。我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只有你才能够做到。”
“飞哥你高估我了啊,这我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啊?”我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阿飞在说什么。
阿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从大学的时候开始,他就跟常人不同。总是漫不经心,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比如考试的时候睡过头,他没有任何的懊恼和后悔,只是说那就等下次补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