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我问你那是什么，你没告诉我。”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站在我的左前方：“是图书馆。”

“啊，难怪亮着那么多灯。说起来很惭愧，我上大学的时候一起图书馆都没有去过。”

“其实我我也没有去过啦。”

我们从女生宿舍前绕了过去，走下台阶，走到一条小路，两边种着一排银杏，遮挡了阳光，叶子的形状投影到橡胶地面上，像反转的天空。

小路不长，特别安静，风吹树动，扰乱了心跳的旋律。

“这条路是有名字的噢。”

“我感觉也是。”

女孩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我：“你觉得它叫什么？”

阳光开始变得刺眼，我抬起头一看，头顶已经没有了遮挡的树荫，高高的太阳就那么直勾勾地躺在云堆里。

在操场的中心搭建了一个不小的舞台。

“晚上这里好像有表演。是社团的音乐节？”

“你们经常都会有这种活动吗？”

“嗯也不算很多吧？一个学期大概两三次这样？都是我们学校的人演出，不过他们真的很厉害。”

“这就是青春啊。”我忍不住感慨。

女孩捂着嘴笑了起来：“你也很青春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半信半疑半开玩笑：“真的吗？”

“假的咯。”

她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只好小跑起来，重新追上她的步伐。

“那里是网球场。”

“我也会打网球。”

“不信！”

“诶，没骗你啊，我大学真有网球课！”

“嗯……不信！”

“这是你们上课的教学楼吗？”

“不是啦，我们学院的教学楼在另外一边噢。”

小广场上有几个坐在石椅子上晒太阳的老人，还有追逐打闹的小孩，他们的欢声笑语和飞翔的鸟儿一起盘旋在校园的上空。

“这也是老师？”

“这是住在学校里面的居民。”

“我们学校很大，因为有一部分是居民区。”

“嗯……好神奇的样子。”

“是吧？但是有时候可吓人，有的人在过节的时候会在门口点蜡烛，我刚来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见到了阎王爷。”

“你胆子还挺小。”

“哪有！你来你也得被吓一跳！我当时还迷路了呢，那边的居民楼里面黑漆漆的，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会飘的黄纸，包吓死的！”

有人说，时间如水，不管你是握紧拳头还是张开手掌都无法阻止它的流动，唯一能够改变的只有它溜走的速率。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毫无意义、也无推进，就像是退休后的两个老头胡扯，像放学后的小学生吵闹，春夏秋冬，好似一盆倾斜而下的水，刚反应过来就全部用完了。身体的余温和湿漉漉的衣服是最后的证明。

我和她，肩并肩。

我能够闻到她头发的味道，她也能够听到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要……看一看晚上的节目单吗？”她好像有些紧张。

我摇了摇头，很少见地提前做出了决定：“不看。”

“呃……那，那……我们要去干什么？”

“去看这个世界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