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走进办公室。

刚刚听到的虚弱的声音仿佛是他的幻觉，斯内普还是好端端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羽毛笔，正在批改四年级的魔药论文。

他批改论文的速度很快，只有少数几篇论文能让他稍微细读一下，绝大多数论文都被他草草打上了一个红色的“D”（不及格），随手放在了一边。

“教授，这本书我也看完了。”

罗素双手将手里的《常见疗伤魔药》轻轻放在斯内普面前的办公桌上。

“嗯……”

斯内普看了一眼手里的羊皮纸，在左上方打了一个潦草的“P”（极差），抬头看向罗素，突然问道：

“告诉我，恶人墨瑞克提出的第三个猜想。”

“被五种及以上恶咒摧残之人体将产生全新且不可预测之性状。”

罗素立刻回答道。

“波尔-波尔波屠杀二十只狼人后得出的结论——”

“狼人之嗜血失智唯有死亡可以解除。”

“你认为他的结论——”

“——不对。”

斯内普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爱】的力量或许可以。”

罗素微笑着回答道。

斯内普皱起眉头：

“我以为你会说狼毒药剂，我在课上提到过——”

“狼毒药剂只是暂时压制了狼人的疯狂和嗜血，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罗素还是保持着微笑，向斯内普解释道。

“可我给你的所有书里面，都没有提到过……那种魔法可以治愈狼人。”

斯内普严厉地说道。

他没能吐出那个字眼，仿佛那是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话题。

“书本只是最低要求，这是我基于知识做出的合理的猜想，教授。”罗素慢慢地说道，“有个人的经历告诉我们，【爱】的力量甚至能战胜死亡，所以……我认为，【爱】很有可能要比狼毒药剂管用得多。”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像是要发怒，但他却点了点头：

“很好，罗素。看来你彻底吃透了本学年邓布利多想让你学习的内容……虽然我并不想赞成你的猜想，但我必须承认它有一定的道理。你可以离开了。”

斯内普低下头，又接连打出了两个“D”。

“可是，教授……书单上还有一本书。”

罗素迟疑着问道。

“没有必要再给你那本书了。”斯内普没有抬头，而是沉闷地说道，“你已经对黑魔法有了自己的一套见解……”

罗素不确定斯内普的最后一句话是夸奖还是讽刺，但他还是朝斯内普微微鞠躬：

“那……教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