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殷晨头上的头套被扯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珠里。

“兰老师？”

尽管“绑匪”头戴鸭舌帽，戴着口罩，但是他身上的异香还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份。

“是我。”

“绑匪”的声音透过口罩，有些沉闷，不过殷晨还是听出来了。不知怎的，在确认对方的身份以后，殷晨紧张的心情还是舒缓了不少。

他知道，就如同彩票事件一样，自己的一些行为可能诱发蝴蝶效应，过去三亿次轮回中未发生的事情，现在未必就不能发生。也就是说，被绑架乃至撕票都有可能发生。

殷晨不害怕死亡，他害怕的是绑匪是个贪婪的蠢货，二话不说就把他宰了，那样的话，世界毁灭的秘密也要跟着他一块下地狱了。

但如果是兰老师，殷晨想到，他或许能听听自己的想法。

“兰老师，您……”

“我知道，这个世界要被虫族吞噬了，对吧？”兰庭生老师不再隐藏面容，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了额心的红点和绝美的面庞，心平气和地说道。

“您怎么知道？”

殷晨瞪大了眼睛。

却看对方以手扶额，似乎有些头痛：“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最近一次的轮回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

殷晨瞳孔一缩，对方连他轮回的秘密都知道了？

短暂地沉默后，他还是继续说道：“最近一次，应该是我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虫族入侵得一次比一次快。当然，其实世界早就已经毁灭了，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想而已。”

“到最后，我选择成为了腐蚀的傀儡，在这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果然忘了。别的不说，你什么会成为腐蚀的傀儡？”

兰庭生指出了其中的错误。

殷晨一愣。

对啊，他为什么就这么变成腐蚀傀儡了呢？早不变晚不变，偏偏是在上一次主动接受侵染，变成了腐蚀的傀儡，还与记忆系统大战三百回合。

“因为，因为……”

“因为我来了。”

一道流光从兰庭生的指尖飞出，击中了殷晨的脑袋。

霎时间，数不清的记忆涌入殷晨的脑海。只不过，其中绝大多数记忆，都是兰庭生以旁观者的身份记录的殷晨经历，只有一次轮回，是殷晨没有一点印象的，兰庭生亲自参演的戏剧。

“我是天外来客，也是你当初动手的理由。”兰庭生轻轻叹道。

“天外来客？天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

殷晨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的潜意识里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但暂时有些不明白，这个消息好在哪里。

“我是怎么知道你是天外来客的？我想想，我想想……”

殷晨喃喃自语，他想着想着，眼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