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邢母都在想这个问题,为了一探究竟,她决定跟着丈夫一起去公司。
如果真的是彦诏接手公司,今天也会召开董事会及股东大会,宣布这一件事。
政屿要是处于劣势,她就立马转让自己手里的股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人看不起自己儿子。
邢父面对妻子想去公司这件事并没有过多干预,只是提醒她不要干涉公司的决定,继续做好她的董事长夫人。
邢母并不打算干涉,也干涉不了,她向来只主内。
不过,丈夫的最后一句话并不好听,有一种骂她什么也不懂就做个摆设的感觉。
邢母顿感刺耳。
她冷不丁反驳一句:“如果是唐竹,你应该不会说这话吧。”
邢父觉得她莫名其妙,又懒得吵,索性不搭理。
越不理,对方越来劲。
“看来我说对了。”邢母正襟危坐,“那只能说句不好意思了,就算你再惦记唐竹也不可能。”
邢父忍无可忍:“你老提唐竹干嘛?过不去了是不是?”
“过不去。”
在邢母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去,唐竹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过不去也得过,你是现在才知道我和她以前有一段吗?”邢父面色严肃,眼里震怒,“一把年纪作什么妖。”
沉寂在车厢里蔓延。
邢母没有再吭声,只是红着眼抹了一把泪,下车时又是优雅端庄的邢夫人,跟她打招呼的人微笑点头。
在一声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中,她听到一声“妈”,抬头望去,正是自己养大的儿子。
邢母会心一笑,走过去。
也朝她走来的儿子却是眉头紧锁。
“那,你怎么跟爸一起来了?”
“来看看你在公司怎么样。”邢母一脸慈爱地望着她,环顾四周见丈夫已经先行一步,便小声告诉他,“昨天彦诏去老宅的事你知道了吗?”
林政屿并不清楚,但邢彦诏神秘身份揭开的那一刻,他也猜到了。
“嗯。”
“我看你爷爷奶奶,包括你爸的意思可能想要彦诏继承公司,坐你之前的位置。”
林政屿的眉头又蹙紧一分。
邢母瞧见,立马安慰他:“没事,妈在这里,不会让你委屈。”
“妈,我没事,你还是回家休息吧。”
“怎么感觉你像在赶我走一样?”
邢母是打娶,林政屿心中有鬼,不免咯噔一下,旋即微笑着打马虎眼。
“不是,我是担心公司进进出出人太多挤着你,你出门又不带保镖。”
“你哪是担心我让人挤着,你是怕我担心你,心里难受吧。”
第二句话一出来,林政屿心中的石头一落,喊了声“妈”,依然有要劝走人的想法。
邢母却抢先一步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妈不会有事的,我先上去了。”
“妈……”林政屿眼睁睁看着母亲坐上电梯,没有拦住。
另一边姗姗而来的邢彦诏正好看见这一幕,看着林政屿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最后旁若无人地从林政屿身上经过,连个余光都不给。
林政屿看见邢彦诏,脊背倏地一僵,后颈微微发凉。
他曾猜测邢彦诏有点东西,倒也没想过是这样的深藏不露。
一个草根出身,能站到万人敬仰的位置,可见其城府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