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走进房间,看见柳拂衣已经换下了婚纱,换上了一身蓝色的睡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睡衣,有些尴尬。
柳拂衣看到她手里捧着的衣服,“裴夫人和我说了结婚的第一晚要在季家老宅住,我就带了行李,谢谢妈。”
殷离笑了笑,“没事,你有准备更好,我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去。
柳拂衣送她到房门口,殷离又转身看着她,欲言又止。
“妈,你有话就说吧。”柳拂衣看出她的犹豫。
“今天在酒店里的事你怎么看?”殷离想了一会,终于开口。
“嗯,我和季先生有协议的,我只是替嫁,不能干涉他的私事,你放心,我不会多管闲事的。”柳拂衣保证道。
殷离神情有些失落,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始终没有说出来,转身离开了。
柳拂衣目送着她的背影,有点缓不过神来。
季夜澜梳洗完毕,走进房间,看到柳拂衣搬了张椅子靠在窗户边向外看着什么。
他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才知道她在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并不明亮,还有淡淡的云层。
“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季夜澜坐在床边,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话。
“因为不想你死。”柳拂衣转身看着他。
“不想我死?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死?”季夜澜听到她的回答,觉得她在故意向他邀功,好日后挟恩图报。
“嗯,那把匕首是冲着你的胸口去的,就算是没有扎中,扎偏了你也是重伤,而我伸手去接的话就只是受一点皮肉伤,不管怎么样皮肉伤比重伤要好吧。”柳拂衣胸有成竹地解释着。
季夜澜听得有些呆愣,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难道她就没想到即使是轻伤,受伤的人是她自己吗?
柳拂衣低头看了自己绑着绷带的手掌,心中叹了一口气,要是季夜澜踢服务生那一脚之前先将他手里的匕首卸下来,她估计能伤得再轻一点,毕竟当时还带着手套,也算是多了一层防护,其实她空手接住匕首的时候还没有受伤,是后来季夜澜踢了那个服务生一脚,匕首硬生生从她掌中抽出,她才受伤的。
季夜澜见她神情有些游离,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以为她想着怎么样和自己要好处,便道:“你今天救了我一命,说吧,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柳拂衣有些讶然,她救季夜澜纯粹是出于本能,也就是说就算不是季夜澜,是别人面临危机,她也会出手相救的,没想到还能换来好处,她看了看有些冰冷的地板,踌躇着要不要开口。
季夜澜见她一脸难色,以为她想要的东西太多,正想着要选哪一样,又道:“你尽管开口,我可以满足你,不止一样。”
“那我晚上能不能睡床?”柳拂衣试问道。
“啊?”季夜澜一时没回过神。
“嗯,我知道我作为替嫁,是没有资格和你睡一张床的,但是这地板太硬太冷了,我没法睡,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和你睡一张床,反正这张床够大,我睡觉很安稳的,保证不会打扰到你。”柳拂衣一脸认真地保证。
这下子季夜澜算是听明白她的要求了,望了望身下的床,管家老尤为了他们夫妻二人方便同床,已经将他 原来的单人床换成了一米八的大床,确实挺大的。
“你......就只有这个要求?”季夜澜又问了一句,有点不敢相信。
“嗯,那你还想我提什么要求?”柳拂衣看着他的神情,觉得很奇怪。
季夜澜没有出声,柳拂衣以为他不答应,又道:“要是你不答应我睡床……”
“我答应了。”季夜澜开口道。
“真的?谢谢你,那我先去洗澡了。”柳拂衣从行李袋里拿换洗的衣服和毛巾。
“你的手受伤了,要是不方便可以找晚星帮忙。”季夜澜提醒道。
“没关系,我可以的。”柳拂衣随口道,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