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的深秋,宗邺昭在一场私密的宴会上会见了江南商会的核心人物。商会会长严子宁带着几分忧虑问道:“殿下,东厂与监察司的动作虽然有所收敛,但他们的渗透越来越深。我们商会怕是难以置身事外。”
宗邺昭目光从容,语气笃定:“严会长,江南从来是士绅的江南。只要我们一致对外,朝廷的力量再强,也无法轻易掌控这里。”
他随即抛出了吸引人的条件:以士绅主导润州水利项目,宗亲议会提供财政支持,同时在税收和贸易上给予地方更多优惠。这些提议让在场士绅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他们的支持逐渐向雍王倾斜。
与此同时,苏子恒将商会的最新动态详细呈报给太子宗邺文:“殿下,雍王以经济利益笼络地方士绅,重新整合了润州商会的核心势力,并拉拢了建康的几家大商号。若不尽快制衡,江南局势恐怕更加难控。”
宗邺文淡然一笑:“士绅趋利而动,若雍王用利益争夺,我们就用更大的利益让他们站在朝廷一边。”
太子迅速与户部、工部联合推出了“商贸改革方案”,开放江南商会进入京师市场的交易网络,减少江南纺织品的税赋,并在中央市场上给予优先交易权。政策一经公布,迅速点燃了地方士绅的热情。
东宫的新政策很快在润州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分裂。一些商会成员意识到,朝廷的改革方案能带来更多实际收益,于是转而支持中央的政策。而另一部分士绅因与宗亲议会关系深厚,坚决反对改革,甚至试图煽动地方反对中央对经济的干涉。
在一次公开辩论中,一名反对改革的士绅说道:“朝廷所谓的改革不过是削弱地方自主权的伪装。江南的利益只能由江南人自己守护。”
而另一位支持改革的商人则针锋相对:“地方利益从未独立于朝廷。朝廷的改革是将江南融入更大的市场,而不是剥夺我们的权利。短视只会让我们失去更大的机会。”
这场辩论迅速在士绅圈中传播开来,商会内部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而东厂密探将辩论的详细记录送回京师,为宗亲议会内部的分裂提供了更确凿的证据。
京师的御书房内,天武帝召集了一次紧急朝会,江南的局势成为焦点。他直言不讳地质问梁王宗长旭:“江南事务如此纷乱,宗亲议会的作用究竟在哪?你们是在为朝廷办事,还是在为士绅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