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节,易焦往在刹那之间,双手连连挥击不知道多少次,拍出的紫光法诀如漫天花雨,铺天盖地,与镶金短剑相互配合,气势磅礴地扑向卓大飞。
这一次,卓大飞再也没有办法闪避,大斧已碎裂,想要施展金钟巨罩也不可得。
面对易焦往如此的攻势,他脸色大变,一边慌忙逃窜,一边高呼道:“我认输!我认输!”
四围的看客见到卓大飞那副狼狈又滑稽的模样,皆是哈哈大笑,有人叫道:“卓大飞,你这回是抢女人不成,反被倒打一耙!”
“卓大飞这是在用性命向我们诠释,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哈哈!”
“卓大飞威武,卓大飞霸气!”
……
易焦往见好就收,用手轻轻一挥,将那些紫光法诀尽数收回,对狼狈不堪的卓大飞说道:“你既然认输了,那么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我也不难为你。”
卓大飞失魂落魄地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易焦往道:“你刚才所使的,可是七杀道统中的杀意诀?”
易焦往微微一笑:“正是。”
卓大飞倒吸一口凉气,言道:“七杀道统的杀意诀……你跟陌州易庄是什么关系?”
易焦往傲然道:“在下易焦往!”
卓大飞神情一滞,随后面露羞愧,叹息道:“难怪,难怪,原来是陌州易庄的少庄主,我真是有眼无珠……败在易少庄主的手上,虽败犹荣。”
说时,卓大飞有意无意瞄了上官莹一眼,顿了顿,默默走上前。
易焦往不知卓大飞要干什么,他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却不露声色。
卓大飞走到跟前,压低声音对易焦往道:“易少庄主,我曾听闻,不久之前你托家中长辈前往上官世家提亲,却被上官莹无情拒绝,可有此事?”
易焦往微微一诧,然后点头道:“确有此事,但已经过去了。”
卓大飞笑道:“当初这娘们给你脸色看,如今你却拼命护着她,足见你易少庄主胸襟宽广,令人钦佩。可是你这样做值得吗,就不怕别人看笑话?”
易焦往淡淡地说:“情之一事,但求双方心甘情愿,不可强求。她看不上我,那是她的事,我若因此怀恨在心,那也太没肚量了。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我但求无愧于心。”
“所言极是。”卓大飞笑得更灿烂,“我卓大飞是个粗人,不懂这些道道,但愿易少庄主能抱得美人归。今日冒犯,我在这里赔个不是,还请易少庄主多多包涵。”
易焦往正色道:“你别误会,我之所以出手,是对事不对人。我并非对上官姑娘有所图谋,只当她是朋友。”
卓大飞一脸不以为意,笑道:“易少庄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资格评头论足。这一次也算不打不相识,易少庄主,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一场闹剧便这样收场,卓大飞离去之后,看热闹的人也陆续散尽。类似如此的小打小闹,修行界当中,每天都在上演,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能够完美解决问题,易焦往自然心中高兴,他走到上官莹跟前,问道:“上官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
上官莹有苦难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易焦往知道上官莹有难言之隐,便不再多问,转而关切地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上官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你还没有去处?”
易焦往怀疑上官莹是偷跑出来的,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修为低微,又从未涉足江湖,定然会招惹上很多麻烦,凶多吉少。
上官莹答道:“我本想去万宝阁买些东西,然后找一处僻静之地避世,不料这外边的世界,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复杂。”
易焦往笑道“你一个弱女子,只身出来闯荡,虽然勇气可嘉,却不是明智之举。我们也正要赶往万宝阁,如若不嫌弃,不妨结伴同行。”
上官莹为何要独自离开上官世家,易焦往此刻多多少少也能猜出点眉目,上官世家如今面临的严峻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他不便向上官莹问个彻底,就是开口问,上官莹也不见得会说,毕竟这些事对于上官世家非同小可,而且还是他们的家事。
经此一事,上官莹本已打断了去万宝阁的念头,犹恐再惹是非。但听得易焦往的提议,她心中又跃跃欲试。
只是,她和易焦往之间,还存在着一些微不足道却又挥之不去的心坎,她觉得自己愧对易焦往,对于易焦往的好心,即便她有意接受,也终是拉不下面子。
于是她只是沉默,内心忐忑难安。过得片刻,她终于打定主意,不愿再劳烦易焦往,要出声婉拒。
她刚要开口,却听得一个轻浮的声音传来。
“三师弟,别再磨磨蹭蹭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在催促了。那位上官姑娘既是朋友,就将她捎带上吧,省得你时刻牵挂,无心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