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自然得有人背锅,而先前绝佳的背锅侠卢象升又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如此一来总理战局的兵部尚书杨嗣昌便成了众矢之的,崇祯无奈之下只好撤了杨嗣昌的职位,但还是让他带罪视事。
“这皇帝还真有意思,撤了杨嗣昌的职,却又没有拿掉他的实权,还让他议定这次入寇中失责人员的罪责,这跟没有处罚他不是一样吗?”
赵知铨抬头一看,一旁的谢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还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手上的邸报。
赵知铨放下邸报:“他这是给皇帝背锅呢,加之他还是皇帝的心腹近臣,怎么都不可能处罚到他头上的。”
“那倒是,咱们这位皇上对杨阁老可是爱护的紧。”说完谢恒又问道:“刚刚外面那人是什么情况,我看他还是坐着杨氏的船来的,您什么时候还跟杨氏的人搭上关系了?”
赵知铨解释道:“那个人叫杨鹜出身武陵杨氏,是杨嗣昌的族叔,现在杨家在长沙的生意都是归他管着的。”
谢恒不解道:“杨嗣昌的族叔?来头这么大您是怎么认识他的,还有他地位那么高怎么去管上生意了?”
这会的商人虽比明初地位稍高但仍属下九流,一般的大家族的子弟是不会自降身份去管家族生意的。
“当年曹公在蓟辽总督任上辞官,老夫身为幕僚自然也被遣散,但老夫当时已无家可归便索性在顺天各地游历,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他,他见我可怜便给了我一些银子和一封信让我到府城的杨氏私塾内教书,至于他为什么管生意,那是因为他是家中小妾所出,并不受杨家待见。”
听到赵知铨解释谢恒顿时恍然大悟,他就说呢杨氏嫡系子弟怎么会去经商,不过这大叔倒也挺励志,从一个庶子做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
“那他在长沙也算有些地位,怎么想把儿女送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来了?”谢恒继续问道。
赵知铨答道:“那小子叫杨嗣业,按辈分讲算是杨嗣昌的族弟,从小不爱读书,却偏爱好勇斗狠,天天在长沙城内惹是生非,这次还把长沙知府的儿子给打了,长沙知府见儿子被打了哪能善罢甘休,一怒之下便要全城搜捕他,他爹无奈之下只好先送到我这避避风头,顺便让我代他管教一下。”
“那他女儿怎么也送过来了。”谢恒继续吃瓜道。
赵知铨摇摇头:“那女娃倒是也苦命,二十了都还没找好夫家。”
谢恒插嘴问道:“这是为何?”
在明朝大部份女性都是十六到十八左右出嫁,像她这样二十还没嫁出去的极为少见,按理说他爹虽然是庶子,但好歹也是名门出身,手上还管着杨家在长沙的生意算得上财力雄厚,不至于找不到夫家才对。
赵知铨继续开口道:“那女娃才二十岁便克死了四个未婚夫,若只是如此便罢了,要命的是此事现在传遍了整个长沙,就连常德府都有人知晓,如此一来现在哪还有人敢娶她,他爹把她送着我这来也是想着先避过这次的风声,再回去给她找夫家。”
谢恒扯了扯嘴角,好吗这一个是问题少年一个是大龄剩女,再加上陈琦玲那个离家少女,这客栈现在还真他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