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消失的鸡蛋6(2 / 2)在无限世界努力保持正常人状态首页

失了唇的嘴唇合不上,只用线扯着上下的肉不让脸下半部分只有一个洞,但饶是如此,口涎也不断从下巴滴落。

女人脸对着阮闻慈,脸部肌肉抽动,想要露出微笑,但是牵动了线,这个笑容不伦不类,似笑似哭,口水流得更多了。

阮闻慈不知道是该捂住胸口安抚被吓到的心脏还是阶段性洁癖发作远离女人,口水闻起来太臭了。

女人指了指卫生间外,便消失不见了。

她不见了,但是口水留下来了。

阮闻慈冲洗手臂后接了水把口水冲掉,才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是床。

“嗯……她就是伯爵之前的妻子了,难道她的尸体在床垫下或者是她曾经住在这个房间留下了什么线索?”

阮闻慈拿开枕头被褥,将床垫都拆了下来也没发现什么,最后还是在床和床头柜的夹角,也就是之前他照到鸡蛋的地方发现了端倪。

墙壁的颜色有点不太对劲,比其他地方的墙壁颜色深一点。

昨晚他光顾着找鸡蛋了,没注意墙壁的问题。

拿出铁锹——花园挖土之后他就顺手拿走了,花匠没发现,阮闻慈从掉了一小块墙皮的地方慢慢刮。

越刮阮闻慈眉头皱得越紧,一股臭味慢慢蔓延开来,比之前卫生间没嘴女人的口水还要臭,就算是死老鼠都没这么臭。

味道越来越刺鼻,阮闻慈被呛得咳嗽,屏住呼吸用力挖了几下,一片半腐烂的衣角出现。

在铁锹断裂之前,阮闻慈总算将墙里的东西挖了出来。

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阮闻慈认出来了他是谁。

白天的时候阮闻慈还见过和他穿着相同衣服的人,虽然脸快烂完了,但勉强还能辨认出一些特点。

是花匠。

好吧,不管白天见的是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阮闻慈都不会吃惊了,毕竟又是会动的花又是诡异的女人,他已经清楚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了,出现什么超出自然现象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但是……他今晚该睡哪儿?

和一具尸体当室友,抱歉,他还做不到。

阮闻慈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厨房。

规则要求他不能去其他人的房间,他只能去厨房了。

第二天,阮闻慈早早醒了,他实在睡不好,眼皮下都是一圈青黑。

现在还早,阮闻慈伸了个懒腰,想着要怎么处理他房间里的那具尸体,总不能一直摆在那里他不回去吧。

不然他怎么上厕所?

房间里的卫生间还是副本提供的,这偌大的城堡连个茅坑都没有!

阮闻慈是来厨房借宿的,昨晚没仔细看,现在天亮了清醒了就见灶上有着一口锅……盛着应该是鸡的东西?

阮闻慈很难形容那是什么东西,很像小时候看到动画片里女巫熬的魔药,吃了会死的那种。

阮闻慈不敢多看,怕多看一眼会中毒。

忽然,阮闻慈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他看见那锅汤里好像有一个白白的东西,只不过只出现了一瞬就沉下去了。

四处找了找,如此贫瘠的厨房啥也没有,阮闻慈找不到勺或者其他工具可以捞汤。

无奈之下阮闻慈只能用妈妈给他的破伤风之刃伸进神奇的汤中将里面的东西挑起来。

鸡骨架化了一半,剩下的一用力就碎成渣渣,还有个圆圆的东西无法用刀挑起,每次抵着它的底部顺着锅壁往上顶到一半就掉进去。

阮闻慈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鸡蛋捞出来。

在黑色的汤里不知道放了多久,这个鸡蛋仍然干净,没有沾上诡异的汤,但阮闻慈并不打算用手碰鸡蛋,拿着小刀抵着鸡蛋翻滚。

鸡蛋圆钝的一头沾上了一点黑色污渍,阮闻慈用小刀刮下,便看见被污渍盖住的字。

涂山。

阮闻慈沉默,涂山是谁?

他不记得这个人,副本里出现的任务都是用女仆花匠牧师之类的称谓来代替名字,挑战者之间倒是互相说了名字,但里面没有涂山这个人。

等等!庄哥、曹思华、沈晓瑜、白芸、周其其、贺辞、韩华勇、白颢和他一共九个人!副本刚开始时是有十个人的!

还有谁呢?

阮闻慈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人说了《蓝胡子》的故事,是一个中年男人,有着女儿,想要回到现实世界,是涂山。

昨天他觉得奇怪的九把椅子也有了解释,涂山大概死了。

晚餐之前就死了。

所以阿丽安会要求管家将贺辞周其其沈晓瑜三人带来,却没有去管被他们遗忘的涂山。

昨天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还差一个人,他们都忘了涂山。

阮闻慈不知道说什么,他和涂山非亲非故,说实话,让他伤心是伤心不起来的,最多有点物伤其类。

昨天涂山死了,今天明天他也有可能会死。

阮闻慈拍拍脸,他在想什么呢!

怎么这么丧气!

他还要回去,他才十八岁,他才不甘心死了呢,他的外卖还没吃呢!

阮闻慈将刻着涂山名字的鸡蛋放回了锅里,他不确定是鸡蛋上有了名字涂山才死的——他的鸡蛋上没有他的名字,还是涂山死了鸡蛋才出现了涂山的名字,这个鸡蛋他不能拿走,他无法保证拿走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只见过了两个鸡蛋,但阮闻慈觉得其他人手上也会有鸡蛋,一个人只有一个鸡蛋。

而且,为什么涂山的鸡蛋会出现在这里?

总不能是女鬼无聊拿来煮的吧?

那这个副本不应该叫【消失的鸡蛋】,应该叫【超市鸡蛋免费送】,只要来人就送鸡蛋,人走了还会帮你把鸡蛋煮上,大爷大妈们一定会喜欢的。

阮闻慈离开了厨房,这个时候正是阿丽安下楼吃早餐的时间。

“哥哥!”阿丽安喊住了阮闻慈,“你起得好早!是锻炼身体吗?”

想起昨天的随口胡扯,阮闻慈点了点头,问:“阿丽安,你是要吃早餐吗?”

阿丽安摇摇头,羞涩道:“不是,我听说伯爵喜欢玫瑰,想要亲手种一株玫瑰给他。”

不是,妹妹,你还真喜欢那个胡子一大把身穿紧身丝绸衣裤像是被紧紧裹住的猪猪伯爵啊?!

“你真喜欢他?”阮闻慈一脸不可思议,他还以为阿丽安是迫于权势或者金钱才要嫁给伯爵的。

“我喜欢他,伯爵是一个很好的人,附近的村子都是伯爵的土地,伯爵要的租金比其他地方少,而且、而且!”阿丽安脸上的红晕连可以用来揉面的粉都盖不住,“我在每年 都会举办的祭典上对伯爵一见钟情了!”

阮闻慈一脸痛苦,好像中世纪西方对男性的审美偏向胡子浓密皮肤苍白身材肥胖小腿健壮,但他还是无法接受阿丽安一个小姑娘会喜欢上可以当她爹的猪猪伯爵!

哦,貌似阿丽安的审美就不正常。

阮闻慈看着阿丽安头顶上的船形帽子脸蛋的两坨红晕嘴角贴的黑痣还有画上去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是在脸上绿绿的东西,突然觉得阿丽安会喜欢伯爵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