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虚无主义者表达观点时,始终还有一个潜在的立场,即虽然自己是虚妄的,但也不必因外在世界刻下痕迹,只是浅浅地临摹色彩就足够了。
这是一种后现代的病症吗?痴情者、殉难者、受苦者,先天的病症,后天的损坏,人心的尘灰,往昔的痂痕,又是怎样在社会之中留下痕迹,又是怎样将社会塑造现代性与后现代性?
于是更好的,更强大的内容,自然会蔑视更坏的,更弱小的内容,这就是偏见的缘由。
最为寻常的,最为基础的,最为可靠的,用血税浇灌的偏见,自然还是谜底就放在谜面上,因为他是汉水世系。
可在此之外呢?在心中如何玩笑、腹诽、刻板印象,晕轮效应、鸟笼逻辑、破窗理论、旁观者、组织病、习得无助、虚假同感、自我实现、记忆偏差、信息失真。
哦,还有被试与主试的效应。
无论存在怎样的思绪,纵使感到乏味和厌烦,人总是要学着彼此协助,才能够存活下去。
往往,这一个彼此合作的组织,总是需要一个家长,在宏观的尺度上,不必刨根问底,甚至只是将过去的问题暂时掩盖,更努力解决现在的问题。
他是这样的角色吗?
在主观和客观之中,社会规训下,自以为受到关注者,会表现关注者期许的姿态。不必要的痴情、无意义的殉难,这是正常的事情,但真的应该如此吗?
许多的空想,掩盖在冥思苦想之中,自然什么都没有。但若表现出来,似乎会出现不可预期的结果。但是思绪依旧存在,于接受外界的影响后,因此产生了混乱。
混乱到,他都不完全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还是说纱世里,他对她持有了很沉重的关注,他应当首先承认这种沉重感,就像他为莫妮卡的言语,感到同等的不适应般。
人的生命只要那么狭窄的长度,对于青春期的学生,生命的重量则更为如此。因此,纵使只是作伪,但若脱离主观视角,在客观的认识中,是否持有真正的关注,还是一种利益的倾向,还是可以很轻松地分辨出来。
因为认识人可以采用刻板印象,言语可以是不假思索的模板,对话可以在诱导中进行,甚至往往,只需要一个线条,就可以让他人将思绪的线团扯开。
虽然感到很奇怪,但事实上,在之前的对话中,他就是给出线头,而后莫妮卡用他难以揣摩的态度,开展长篇大论的过程。在他似乎无意对话时,对方也及时沉默下来。
他有些搞不太清楚。
但是,似乎又可以觉得,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为此扰乱了思绪,仅仅是因为他处于青春期。
此与彼,你与我,主观与客观,人的自我与利益,价值与实现。在一种治理的技艺中,受到关注是很重要的事情,纵使只是关注只是给予刻板印象,给了一个很不容易的位置,对于许多人就已经很难得的。
纵使是对于少数的成功者,有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兴趣,甚至是可以彼此作为拐杖的爱人,也是很困难和少见的美好体验吧?所以,才有了利用的价值。
逻辑又暂时回到原点,为什么说这是沉重的事情呢?
还是举一个例子吧?若是有一个很孤独的人,有了很好的青春时光,而后骤然失去。已经完成的人物塑造破灭了,已经固定的人物联系断掉了。
为了追回往昔,阴谋、谎言、胁迫、欺骗、对峙,乃至不顾尊严地哀求,这难道不是沉重的情感吗?
难道非要说,这是正常的事情吗?就像意志若可以动摇客观现实,不也很怪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