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先生和李辰离开京城,已经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五官中郎将周挺全家、太仓令崔简、中常侍王辉三家被奉旨下狱,后经查实与京畿周边非法兼并土地,谋害人命有关,抄家灭门,为首者二十余人斩立决!三家家主周挺、崔简、王辉罪大恶极,背叛腰斩!
这一下震惊朝野,非法兼并土地,强买强卖之举顿息。许多被强夺了土地的百姓拿回了自家的土地,灭门案的幸余人员纷纷上告也取回了土地。百姓都盛赞皇帝是尧舜在世,可说是家家焚香,户户祷告,希望皇帝长命百岁!
皇帝也因为确定了王朝的草原战略,认为是他的祈祷让上天眷顾,给他送来李辰这样一个神童,有了彻底解决草原问题的希望,所以心情大好。
那次朝会后,令钦天监选择吉日再次改元:神爵。现在就是神爵元年了。本来皇帝陛下想让李辰留在京城,但是李辰以年纪尚小为由坚持要回家,皇帝无奈只得应允,约定国家有需要时可以诏回听用后,才算放行。
在上路之前,因为皇帝要升李辰的爵位,着御史台和中书令计算功勋,为了如何计算,算多大也争论了几天,本来皇帝的意思,按照李辰的计策,能够让王朝彻底解决草原问题,功莫大焉,直接封个二字列侯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大臣们都说李辰岁数太小,不宜封赏太过惊世骇俗,会对李辰将来的成长不利,最后折衷下来,算升爵六级,从上造爵越过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五级,晋升共乘爵,岁禄四百石。
公乘是士爵的最高等级,再往上就是世爵了。公乘爵,国家就赏赐驷马安车(四匹马拉的人可以坐在里面的车)一辆,赐标氏号虎纹牙旗(就是国家统一制式,绣着一个“李”字配虎纹的氏族牙旗),允许出行时拥有披甲护卫四十人(人员工资、盔甲装备自理),可携步弓十张、骑弓二十张、弩十具(大夏规定,非官授。私自家将披甲、携带弓弩、视为谋反)、驷马战车两辆。
本来人马装备,李冒准备给李辰提供,闻先生以李侯不方便出面婉拒了。闻先生通过梦天阁在长安的分坛,在分坛内挑选招募了四十人,通过中常侍匡承找陛下在内库批了这些装备赏赐给了李辰。
乐安侯找关系,把大公子李兴安排到了朔方郡姬桓的手下当了一名校尉,筹备训练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又安排三公子李卫回陇西老家接管老家的家产。算是了了李冒的一桩心事。
名义上说是要回家,其实按照闻先生的安排,还是要先去各地游历一下。这一天来到太白山下,闻先生看准一处下寨之处,大家停了下来。所有的披甲卫士立刻开始了安营扎寨。
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哎呀,我的屁股都要颠散了。”然后一个胖大的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没错,就是那个乐安纨绔五少李敢。他和李辰拜了兄弟,便时时刻刻以李辰小弟自居,甘之若饴,走到哪里都是亲力亲为。现在继续称呼他纨绔已经是有些不妥了。按照他老子的说法,那是以前他没有碰到一个能制服他的人,也没有碰到一个心服口服的人。李辰的出现就像他的指路明灯一样,让他有了目标。
看着李敢忙前忙后的张罗,闻先生不禁对李辰说:“看来知子莫若父这句话也不全对。这小子给一群二世祖当老大也没有白当。这些日子也能看出来,他能把一群混不吝的二世祖摆弄的明明白白,也是个有才的。只不过他爹一直没发现。这小子有时候虽然混,可是该清楚的时候一点不糊涂,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至少,比他那两个哥哥都强。难怪他也一直不服他那两个哥哥。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要争宠,但骨子里面带的傲气是掩盖不下去的。所以这样的人,一旦把他征服了,他就只服你一个。”
闻先生接着说:“辰儿,你现在的爵位是公乘,也是有俸禄的了,一年四百石禄米。可以自食其力了。所以有件事情,我要给你说,你一定要记清楚。”
李辰一看闻先生如此严肃,马上收了笑容,认真了起来。
闻先生看他这样,点了点头:“首先要切记,你是梦天阁弟子这件事,现在凡俗这边加上你爹也就只有三个人知道,你、我、你爹。除此以外,不能给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因为朝廷对于江湖还是很忌讳的。
我们梦天阁虽然隐世,但在七八十年以前,梦天阁还有其他四个大门派对朝廷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当时的南方有个百越国很强大,因为他们的背后也有几个门派的支持。
我们五个门派,对面的也是五个门派。我们互相称对方为邪派。在八十年前,我们十个门派在滇西有过一次大战,当时参战的十大门派,顶尖的战力共有十五位凝气后期,本来明面上是互相平衡的,但是因为我梦天阁一直比较低调,还有两个新晋凝气后期并未公布,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我们这边只有六人是凝气后期。当他们的幽明宗宗主的师弟突破凝气后期,使他们那边的凝气后期达到七位的时候,他们以为时机到了。他们鼓动大夏南面的百越叛乱。
他们没想到我们实际是八位凝气后期,一场大战之后,十五位凝气后期全部阵亡,无一生还。大夏朝廷趁我们把那边的五大门派拖在滇西之际,乘机大军南下,攻取了百越,并在那里设立了郡县,又攻灭了幽冥宗、血煞谷、鬼王殿、魔焰教、暗影楼这几个当时南方的大门派的山门。这五大山门一看南方老家被偷,就全部消失。
听说他们五宗都去了漠北。玄幽门主熊辉当时说百年之后他们五宗必然回来,算到现在也就只剩十八九年了,也说不定他们会提前回来。所以这次下山,我和你掌门师伯说好了,你考完殿试,无论中与不中,把你送回家后我都要和碧霄宫(静宁道长)去一趟漠北,看看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