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皎皎双眸眯起，笑得一脸谄媚：“文姐您神通广大，知交好友遍天下，这我哪儿知道，我只负责努力不给您丢脸。”

文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前两天你再上热搜，赵总特意来电提醒要珍惜你的路人缘，顺便跟我透露了一下东影选角的消息。”

“顺便”两个字说得分外响亮。

原来是赵明澈。

越皎皎没有吭声。

文睿站起来斜靠在办公桌边，端着高脚杯摇了摇，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红酒，她侧着脸，瞅了眼桌上的手机，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越皎皎一声不吭，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教她：“我知道你不想叫人诟病，这‘潜规则上位’的帽子一旦戴上了也确实没那么容易摘下来，但是，没有资本撑腰，也会遭到很多不公平待遇，比如拍一半被换角，被各种营销黑，甚至被封杀。

我们玉雪工作室虽然在外有点儿面子，能保旗下艺人不遭受这圈里大部分的黑暗侵蚀，但依然得与资本合作，所以如果有好的资本，互惠互利才是正确的选择。

皎皎，你一定要清楚，资本+实力，是双赢。此次，明澈传媒抢先一步成为最大的投资方，投资方的态度对选角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智跃已经错失先机。”

她看着越皎皎，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试镜能打败张心怡，祁央就是你的。”

越皎皎拧着眉头，犹豫不决：“我知道东影在圈里代表着什么，很多知名演员都想尽一切办法和东影搭上关系，这样的班底，放弃了确实很可惜。”

她拿起刚刚传过来的资料，盯着“明澈传媒”四个字看了很久，一直等温热的纸张散光了余温，才缓缓摇头道：“但就算我拼过张心怡，拿下这个角色，对外岂不坐实了赵总是我金主这个猜测了？”

“哐”一声，文睿气得把红酒杯往桌上一放，恼她古板不知趣，手指直接戳上了手机屏幕中美人儿饱满的额头：“你这个死脑筋，跟你说了，资本+实力才能在圈里走得长远，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儿呢？”

越皎皎脸上立刻涌起讨好的笑：“文姐，别生气别生气，俗话说气出病来无人替，况且伤神又费力。您忘了我接的工作啦？后天就要进组了，小零食的广告没拍，《山林小耕客》还得陆陆续续拍摄8期，东影那么严格的组，进去我可就出不来了，这边赔违约金吗？白导可是好不容易才认可我，他和江老师也代表着资源，放弃也很可惜啊。”

越皎皎端坐着，做了个深呼吸，看着屏幕里文睿的眼睛，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清晰：“文姐，加入东影剧组的好处，和我现在放弃江白然后踩着一群大花视后上位的后果相比，您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取舍才是最优吗？”

文睿眼神犀利，越皎皎目光平和。

半分钟之后，文睿笑了：“皎皎，你很不错，人间清醒，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永葆初心！放心，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等着我给你惊喜！”说完潇洒地挂了视频。

手机屏幕暗了下来，肩膀也随之塌了下来，丧丧地叹了口气，所以其实她刚刚应该是通过了一个考验吧，该感到庆幸的，可为什么心里却充斥着一种不被信任的苦涩呢？

文睿带她已经大半年了，给她接的资源都很不错，她一直以为她和文睿应该是相互信任相互成就的，没想到时至今日她全心全意信赖的经纪人还要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