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皎皎点点头：“嗯，我小的时候是跟着奶奶在农村长大的，所以我对农村的生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你知道总台拍的纪录片《华夏美食》吗？”

“知道。”赵明澈点头道。

“我很喜欢美食，以前拍戏为了减肥，我就对着《美食》啃全麦面包，所以我看《美食》看过很多次。《美食》里有一句话我特别喜欢：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

她第一次认真地对他剖白心迹：“我真的是个没有特别大野心的人，但我又是个执着的人，放弃舞蹈，从头开始学习拍戏，仅仅是因为喜欢表演。因为我发现，舞蹈和演戏有共通之处，都是表演，都可以在台前享受表演的张力。虽然我的目标是向舒皇看齐，但很多时候，还是会想要放弃一切，回到农村，远离尘嚣，过这样清清静静、安安逸逸的烟火日子。”

赵明澈揉了揉被她的头顶，拉着她的手说：“皎皎，其实你对我也有感觉对吗？”

越皎皎感觉脸好烫，感觉有些话真的很难启齿，不过她已经决定了要敞开心扉，抬头看着他，点点头：“确实，面对赵总，极少有女孩子能把持住不动心，我也只是个俗人而已。”

赵明澈心里终于踏实了，只是越皎皎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又不那么确定了：“但是？”

“但是，我想和你的差距没这么大的时候再谈以后。”

越皎皎的语气很认真，“你和我，作为资本和演员，合作是必然的。我之前一直在钻牛角尖，觉得离你越远越不会被人说闲话，所以我一直努力地想澄清，想和你撇开关系，但今天晚上江老师点醒了我，我应该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与你更匹配，而不是把精力花在躲你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最好的爱情是彼此支持对方在各自的领域尽情发光，然后在顶峰携手。”

赵明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的手又宽又大，温暖干燥，微微带了些力，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月光之下，他眸中的深情让她沉醉，也让她生出几分罪恶感。

女孩尴尬地解释：“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听起来很绿茶？其实我没有吊着你的意思……”

贝齿轻咬下唇，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请等等我。等我做出一点儿成绩，多一点底气能够坦然和你面对世俗的眼光了，我们就在一起。”

“资本不是慈善，明澈传媒做影视投资肯定是希望获得好票房、好成绩，我相信有一天我也会像舒皇那样，成为资本的借力，只是我需要时间。”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想砸你的口碑，我想象了一下，如果现在我拍了一部戏，出品方是明澈传媒，成绩还不错，但是我的对家请了水军在评价里面刷低分，路人一看，呀，这评价清一色全是一星两星，都说想看看我有什么值得强捧的演技可是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有人在微博下面骂我牺牲色相，还有人去你的微博下面质疑你的决定，你的对手趁机借此来打压你，把你扯进泥潭……我只是就这么想想，可是想到这里我就想不下去了……”

他的眼神比月光还温柔：“所以你一直想和我撇清关系，就是怕会变成我的软肋？”

她点头：“我可以退圈，但是你不行，白老师说过，你身后站着许许多多需要你的人，许许多多需要你的军属～”

小船儿荡呀荡，水中月晃呀晃，他的心软得像水一样。

“皎皎，不用再解释，我都懂～我跟他们说了这段别拍，也交代了下午喝茶那一段后期会剪掉，不用担心，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上。”

他低头看着放在心尖上的女孩，舍不得放手。

月神温柔地将柔和的轻纱抛洒下来，朦朦胧胧，拢住了小船上那一对牵着手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