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客人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林大人。林家少爷这般聪慧过人,才情出众,将来必定成就非凡。林大人教导有方,令人钦佩不已。”
林如海听着众人的恭贺之词,心中既欣慰又感慨,欣慰的是林瑾竟然如此争气。
随即又感慨不愧是先太子遗孤,颇有其父的风姿。
所以,当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翻案,
然后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和决定。
想到此处,林如海微微扬起嘴角,拱手向客人们道:“诸位过奖了,小儿不过是初露锋芒,日后还需多多磨砺。”
那边厢,黛玉在闺房之中小憩,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紧接着便有小丫鬟满脸喜色地跑来传话:“姑娘,大喜!少爷高中院试案首啦!”
黛玉一听,便起了身,先是微微怔了怔,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后,眼眸瞬间亮起,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那满心的欢喜如春日繁花般在心底层层绽放开来。
雪雁在一旁亦是喜上眉梢,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道:“姑娘,这下可好了。少爷如此争气,日后定能护着姑娘。”
“姑娘以前还总说少爷这不好那不好的,如今呀,少爷可是给姑娘长脸了呢。”黛玉听了,轻斥道:“你这丫头,我何时说过哥哥不好了?”
黛玉佯装生气,转过身去,“再乱说,仔细你的皮!”
雪雁却不怕,凑上前去,“姑娘别生气嘛,雪雁这是为姑娘高兴呢。以后有少爷护着,姑娘以后就是嫁了人,在婆家也有底气不是?”
黛玉一听雪雁这么说,顿时就没了笑容。
盐税收缴之事尘埃落定,金弘大太监满心期待地翻开账本,可那账本上所记的收缴总额却让他双眼圆睁,仿佛要将那账本瞪出个窟窿来。
“二百八十三万两!”金弘怒喝一声,猛地将账本狠狠掷于地上,那账本“啪”的一声摔落,纸张四散。
底下的各级官员见状,皆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金弘紧咬钢牙,从牙缝中挤出话语:“好啊,好得很呐!都当咱家是个没脾气的主儿是吧?”
“今年官盐产量比去年还多出几万斤,可瞧瞧这银子,去年尚有三百三十万两,今年却仅有二百八十万两!这其中的猫腻,莫不是当咱家是瞎子不成?”
整个大厅仿若被一层死寂的浓雾所笼罩,鸦雀无声。
唯有金弘那愤怒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坐在金弘一旁的江南总督,则是在闭目养神,以避锋芒。
而其他官员们,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好似秋风中的残叶,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响。
金弘在厅中来回踱步,片刻后,突然站定,高声道:“咱家算是看明白了,这些盐商们愈发地胆大包天,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哼,既然如此,咱家也不能坐视不管。咱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那就先礼后兵吧!”
“半月之后,咱家设宴,邀请在扬州的所有大小盐商赴宴!”
说罢,他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狠厉,看向众人。